第六集第二章孤身赴约
是夜方家姊妹留在父母房间,四人整夜促膝谈心,共话衷肠。直至深夜,姊
妹二人方行离开,回房休息。
待得方家姊妹离去,夫妻二人抬起头来,相视一笑,只听水秋月道:“瞧来
你今日可乐透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竟给你左拥右抱,还敢当着我面前上下
其手,小心露了馅,到时给二人瞧穿了玄虚,可坏了咱们的大事。”
方晴云笑道:“师妹你没看见么,她们姊妹二人,适才对我是何等亲昵体贴,
哪有半点怀疑的形迹,你大可放心吧。”
水秋月笑道:“瞧这样下去,相信不出数日,她们这对如花似仙的姊妹,势
必给你这头大狼一口吃掉,这可便易你了。”她一面说着,一面往方晴云身上挨
靠过去。
方晴云顺势把她抱入怀中,在她额角吻了一下,笑道:“到时你会帮我么?”
水秋月娇嗔道:“你要玩弄她们姊妹两人,爱怎样弄便怎样弄,这又与我何
干,我才不会帮你这头大色狼呢!”
方晴云含笑道:“好!你既然这样说,便算我没说过。但依我看,那个上官
柳并非好惹的人物,看他这人双目闪烁,颇为机灵敏锐,决非等闲之辈,你要向
他埋手,恐怕没我从旁助你一臂,你也难以成愿。”
水秋月听见,立时双手展开,把他抱得牢牢紧紧,微笑道:“你这人果然眼
尖得紧,这样也给你看出来了。好吧!到时你若肯帮我一把,本小姐也只好勉为
其难,也帮你一次。”
方晴云呵呵笑道:“直来我便说,我这个好师妹,实是世所难求的大好人。”
水秋月玉手在他身上一推,让他仰卧在榻,旋即趴伏到方晴云身上,将他压
在身下,笑道:“倘若我不帮你,便不是好人了,是么?”
方晴云摇头道:“我从不敢这样说,若惹怒了我这个好师妹,无疑是我莫大
的损失,这等傻事,杀了我也不敢做。”
方晴云把指尖点点他鼻头:“好一个口不对心的家伙,我才不会相信你呢。
是了!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要如实告诉我。“
方晴云眉头一扬:“你尽管问便是,我何曾有欺瞒过你,到底是什么事?”
只见水秋月抬起手来,往自己脸上一抹,原本的水秋月,瞬眼之间,便已变
成另一个样子,却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犹如西施再生的绝色少女。
原来此人并非谁人,正是千面双忍之一的甘紫嫣。而那个方晴云,自然是她
师兄江汇天。二人都是受朱璎之命,以他们高超的易容术,以“晴云秋月”的身
分,混进凌云庄来,存心要探查庄内的虚实。
这时见甘紫嫣唇绽笑意,脆声问道:“你老老实实与我说,究竟我和她们这
对孪生姊妹,谁较为飘亮些,谁较能吸引你?”
江汇天亦随手抹去方晴云的样貌,回复他原本的俊朗脸孔,轻声笑道:“原
来你是问这回事,莫非你在拈酸吃醋么?”
甘紫嫣吻了他一下:“谁要吃你的醋,也不害臊。虽然方妍曾是朱雀坛坛主,
已不知让多少人玩弄过,但毕竟出身名门世家,身分与咱们殊不相称,纵是你心
中有意,也只不过是白搭,枉费心机罢了。好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我
和她们姊妹俩,谁飘亮一些?快说嘛!”
江汇天摇头叹道:“你们这些女人,便是爱问这些争闲气话儿,真个没你们
办法!其实说你和她们姊妹孰若,实叫人难下评定,我曾读有「雪梅」一诗,正
好用在你们身上。其诗云:「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
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你们便如雪梅一般,正是梅爱雪白,雪爱梅香,两者
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甘紫嫣听后,心下暗暗高兴。她自看见方家姊妹后,见二人当真佳妙无双,
大有绝世独立之色。尤其是方姮,那仙姿玉貌便不消说了,光是那份秀外慧中,
温柔闲雅的性子,连她身为女子,也大感动心。现听江汇天如此品评,心想自己
便是没她们十分,也不差多少吧,这又怎叫她不高兴。
江汇天从她的眼神里,多少已猜出她心中所想,当下笑道:“好师妹,方才
我给她们姊妹二人诱得心痒难熬,憋得满肚子欲火,实在难受之极,此刻若不把
这火焰泄清,难保会弄出人命,你说如何是好?”他一面说着,一面探手到甘紫
嫣身上,也不待甘紫嫣可否,便已动手去脱她衣衫。
然而,甘紫嫣只是对他付之一笑,便坐身起来,任他把自己衣衫一件件脱去,
直脱得她一丝不剩。
江汇天仰倒床榻,往上望去,见甘紫嫣浑身白腻晶莹,肌肤如霜赛雪,一对
优美圆润的玉峰,微晃轻颤,散发着诱人光泽。江汇天不由赞声道:“师妹你很
美啊,不但样子甜美,便是这一具身子,已教我看之不厌了。”
听得江汇天的赞美,甘紫嫣不由喜上眉梢,把美目轻轻瞟了他一眼。即见她
徐徐俯下身躯,趴在他健硕的胸膛道:“我这一副好身子,还不是每时每刻任你
受用。但为何往日却不听你半句美言,今日竟称赞我起来了。”
江汇天道:“平时每一看见你这副诱人身躯,就给你惹得一把火儿烧着心,
人早便昏迷迷了,哪还有余暇说这等话。”说着已动手去脱身上的衣服。甘紫嫣
听后,情欲大动,便帮着手儿,不消片刻,江汇天已脱得一干二净。
甘紫嫣低头觑去,见那颇具威舞的利器,业已昂首指天,整根家伙已胀得青
筋暴现,极度亢奋。甘紫嫣看得淫念颇生,不禁伸出玉指,一把捏住,套弄着道
:“看你这兴动模样,你我还没正式来呢,便已胀成这个德性,猥猥琐琐的,一
副想杀死人的样子,好不骇人。”
江汇天给她握住要害,轻捋慢套,当真酣畅莫名,咧嘴笑道:“师妹这五姑
娘果真厉害,弄得我大呼畅快。唉唷!便是这样,再加把劲……”
甘紫嫣愈听愈发火动,胯间话儿已作痒起来,渐觉花露盈膣,往外微渗,实
是难熬难耐。低头望去,即见手中之物龙嘴张合,几颗白玉阳露,缓缓逼将出来。
甘紫嫣朝他送上一个可爱的笑容,俯身探头舔去,继而小嘴轻启,把那硕大
的灵龟纳入口中,恣情品咂。
江汇天撑高上身,张眼望去,眼见这个美艳师妹,正自含着自己的巨筋,樱
唇不住翕动,仍不时张着水汪汪的美目,瞟将过来。这幅光景,当真美妙之极。
甘紫嫣见他一脸舒爽,心里也感欢喜,便即手套嘴嗍,颇颇颔颐,以唇疾套。
间歇又见她吐出丁香,沿棒洗舔,周而复始,循环不息,直弄得江汇天痛快
淋漓,受用非常。
然而甘紫嫣愈是忘形,花房愈是躁动,犹如内里千百蚁儿在蠕动,不由体酥
骨软,美臀摇曳,花露唧唧哝哝溢流股间。甘紫嫣吃了良久,再也按忍不住,随
见她轻抬螓首,一脸酡红的道:“人家受不住了,你我便来个痛快吧。”
江汇天听罢,一手把她放倒下来,身子一翻,盖在她身上,捧着她双颊,彼
此嘴唇厮磨,低声道:“师妹今日怎地如此兴动,莫非脑子里便想着那个上官柳,
把我当作是他么?”
甘紫嫣也不否认,嫣然笑道:“是又怎样,你吃醋儿么?我也不妨与你说句
真话儿,我自看见那个上官柳,见他不但高大英俊,比之那个罗庄主,仍要俊上
几分,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我愈是瞧他一眼,便愈叫人火动,害得人家暗水直
流。真没想到,我才初履江湖不久,竟让我碰着这样一个人儿,若不好好和他耍
弄一回,真个死也不甘心。”
江汇天笑道:“好呀!你这个骚蹄子,满脑子都是这等事儿,还把我当作人
家的替身,这岂非有辱于我!看我今回如何整治你。”
甘紫嫣双手圈上他脖子,柔声腻气道:“师哥你无须动恼,你我日夕相对,
犹胜夫妻,彼此心中事,谁也没咱们清楚。人家说出真心话儿,便是我对你坦诚
不欺,这样你还不满意么?”
江汇天颔首道:“其实你也说得对。有道: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天地
阴阳配合,本就是正常之事,人之大欲,莫过于男女交合欢乐。总好过有些人只
注重礼教,而致古板迂腐,不知变通。其实世上独有些人,面子上做得极为道学,
然而暮夜苞苴,表里不一。那及得你我二人真性,我爱俏,你慕俊,彼此剖心袒
怀,开诚相见。”
甘紫嫣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微笑道:“这样说,你不怪我了?”
江汇天摇头道:“我自己也是这般,哪里敢怪责旁人。可是你须得帮师哥这
个大忙,把方家姊妹弄上手来,师哥自有方法圆你心愿。”
甘紫嫣心里暗喜,抱着江汇天的脑袋,在他脸上不停亲吻。
二人亲吻良久,江汇天忽地身躯下移,接着手口齐施,不住在她一对玉峰搓
揉吸吮。甘紫嫣被他如此一弄,顿时如渴遇浆,拱身相就,只觉阵阵美快,自酥
胸蔓延全身,当真畅不可言。江汇天把弄有时,遂改投阵地,身子缓缓往下移,
直把嘴唇贴向她小缝,伸着舌头舔逗一回。
甘紫嫣乐得忙忙高举玉腿,两脚一分,红艳艳的一个缝儿,马上呈现他眼前。
江汇天抬起头来,细觑花穴,见那里酥润光肥,早已春水横流,打得湿成一
片。
江汇天瞧得欲火顿炎,连忙双指拨开花唇,即见肉芽突露,兀自咻咻而动。
他以指轻拭一公,凑唇含住。甘紫嫣立时浑身剧颤,轻声喘道:“你……你
这样作弄,教人家如何受得了。嗯!好美妙啊!师哥这根舌头好生厉害喔,给我
再深进一些。是了……这一下好深,要爽死人家了。我的亲师哥,大口吃干净紫
嫣吧。”
这时甘紫嫣美得骨酥神颠,双腿小腹,只是颤个不停。
又见江汇天再加上一指,来个指舌并施。孰料他才抠弄数下,甘紫嫣忽地猛
叫了一声,竟然丢得一塌糊涂,浪浪花蜜,如潮般涌出。江汇天连忙张口,悉数
尽吞,当下蹲起身来,把她双腿大分。
甘紫嫣早就淫心勃然,忙伸手牵枪引龙,抬臀相迎,只觉巨龟猛地一逼,已
挤开花唇,狠然突进,竟刮着膣壁褶肉,直抵内里深处。甘紫嫣犹如亢龙得水,
槁木遇霖,花心给他一撞,旋即跳个不息,颤声道:“真个美死人了,那龟口咬
得人家又酥又麻,太爽了。”随闭上美目,尽情享受那巨龙拉出捅进,刮着甬道
的美感。不消片刻,那股快感却愈来愈强,竟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江汇天长驱直进,硬闯心蕊,提送数十回,甘紫嫣便已咿啊连连,晕满桃腮。
盈盈一对美眸,只能绽出一线,俏媚地望住身前的男人。
其时房内灯烛荧煌,映着甘紫嫣如白玉似的肌肤,更显白莹莹一片。江汇天
望着这身诱人的玉躯,不禁瞧得目眩魂摇,再见她胸前两团圆鼓鼓的秀峰,随着
那捣戳,不住颠簸摆荡,更令他意兴狂荡。
江汇天奋勇急提,低头望向交接处,已见那里丽水大作,不停唧唧价响,便
又急送百回。甘紫嫣淫心大炽,口里直叫道:“亲亲师哥,再速些顶,人家又快
要来了!”说着撑身把眼觑去,见自己香津横溢,滴滴而下,又见大枪进出无度,
带着水儿飞溅出来。
甘紫嫣愈看愈情浓兴恣,忙扯过凤枕,衬于臀下,把个好物高高仰起。
江汇天见着,胯间之物更是昂然坚举,当他拖将出来一看,却见又粗大了些
许。甘紫嫣骤觉内里一空,急得把龙枪捻握在手:“原何你这般害人,还不快快
急投进去。”江汇天笑了一笑,却将灵龟欲入不入,故意在门前揉擦,弄得甘紫
嫣穴心像火灼一般。
甘紫嫣委实熬煞不过,急问道:“师哥你这是何故,这样磨磨揉揉,也不理
人家难过,岂不害人性命?”
江汇天见她这副浪荡样子,也不敢太过,遂将肉茎徐徐深进,直顶至花心。
少顷,又略提了一提,只是在门口乱摇,如搅辘轳。
甘紫嫣见状,笑问道:“你这一下叫甚么名堂?”
江汇天笑道:“这叫做狮子滚绣球,有趣么?”
甘紫嫣嗔道:“哪来有趣,这般做作,终究咬不到痒处,怎比得上狠狠的干
事。好了!你仰下来吧,我便与你来个羊油倒浇,这可以了吧!”
江汇天笑了一笑,便即仰倒在榻,双腿大张,一条乌龙直竖起来。甘紫嫣伸
手握住,笑道:“你这个冤家,便是不入仙洞,这行粗物也逗人喜爱!”言罢,
便把手急套数回,又用嘴儿含弄片刻,那话儿如何经得如此播弄,竟又胀了一围。
甘紫嫣见着也吓了一跳:“他怎地突然变了样子,这回势必弄死紫嫣了。”
江汇天道:“你有的是本钱,既然开筵邀客,又哪怕大食汉,不要假撇清了。”
甘紫嫣啐了他一口,把身跨将上去,玉股一分,手牵龙枪,缓缓引导进去。
江汇天忽地动起粗来,猛地往上一戳,随听“唧”的一声,已然全根没进,
将个花心抵至九层深台!。
甘紫嫣惊叫一声,手按江汇天双胯,接着身躯上下桩套。才弄得数十下,便
见花露沿棒而下,江汇天看得情动,那话儿愈发大胀,把内里塞得满满实实,留
不得一丝缝隙。
甘紫嫣轻桩慢套,只觉灵龟记记顶着深处,低头一望,却见尚有一寸在外,
她也不怕穿肠破肚,动作渐渐加剧,连桩几回,顿时连根吞了!
江汇天看着出入之处,见她门户虽小,却有容人之量,一根七八寸的大家伙,
竟能尽根吞噬,女子这物儿,委实幽不可测。他愈看愈是火动,便着力提顶,下
下尽根。
甘紫嫣却忘情起落,一对玉峰像粉团似的,上下跳个不停。江汇天看得有趣,
遂双手握住,又搓又揉,不欲放手。甘紫嫣见他喜爱,便俯下身来,腻声说道:
“师哥快快张开嘴儿,让妹子给你吃个饱吧。”
江汇天自当乐意,忙张口便吃,双手改扶甘紫嫣纤腰,狠力拱上,把个甘紫
嫣竟高高挑起。
不觉又过数百回合,甘紫嫣又再渐近佳境,抱着江汇天脑瓜子道:“师哥再
狠些力,人家快要到了……”说到这里,甘紫嫣突然四肢俱颤。江汇天只觉户中
烫热,知其已丢,遂把灵龟紧抵她花心。怎料内里头儿给她一浇,不禁抖了数抖,
玉浆几欲喷出,江汇天赶忙强忍,不想便此弃甲。
可是甘紫嫣方巧完事,正自头目森然,内中双壁并牢,翕翕抖动,犹如两片
肉刀,把灵龟牢牢擒住,江汇天如此给她一挤,任你忍功如何了得,也难抵挡这
一招,顿时狂泄而出。
二人俱都倦极,四股交叠,酣然睡去。
罗开当晚在房中炳烛夜读,把“幻影流光”的要诀,一一默记在胸,直念至
一字不漏,方把前三页撕去,投入烛火化掉。
次日一早,罗开与众人暂告一别,遂孤身前往四湖别庄。
白家姊妹和董依依三人,俱是依依不舍,坚持要送罗开一程。罗开见三人满
腔热情,也不忍拂她们美意,跨上马匹,联袂走出凌云庄,朝花港观鱼而去。
正当四人来到渡头不远,便见渡头前泊着三艘大船,船头一面黄底黑边大旗,
高高悬挂着,随着急劲的寒风,吹得大旗飒飒作响。
罗开一看旗上的标志,见上面画着一条似龙似蛇之物,口含一柄匕首,便知
晓是水神帮的船只。
董依依在旁道:“这个公主果然行事周到,早便派人接你来了。”
罗开摇头道:“依依你这回可走眼了,他们并非公主的人。”
四人来到近处,船上忽地跳出十多人,而人群的中央,站着一个彪形大汉,
正是水神帮新任帮主李展。
三女骤见这些人跳上渡头,柳眉不由一聚,虽见这些人手上并未携有兵刃,
惟个个虎背熊腰,一身横肉,也不禁吃了一惊。三女连随手按剑柄,以防万一。
只见李展踏步上前,抱拳道:“罗庄主,李某已早候多时,特来恭送庄主。”
接着水神帮帮众同时单膝下跪,齐声道:“水神帮拜见罗庄主。”
罗开忙跃身下马,走到李展跟前一辑回礼:“罗某有何德能,敢劳李帮主如
此相待,这何以克当!”
李展道:“:”罗庄主挽救本帮上下,这只是区区微劳,何足挂齿。“
三女这时听见,方知此人的身分,便是罗开所说的水神帮帮主,方才那戒备
之心,顿时一去而空。三女同时下马,站到罗开身侧。罗开为各人一一介绍,只
听董依依笑道:“李帮主,你们这些船好威武哦!光看这几艘船,真不愧是江南
第一大水帮,若能乘这大船游湖一番,想必好玩得很了。”
李展听见,不由呵呵笑道:“只要董姑娘喜欢,这又有何难,便只怕本帮上
下均是粗人,缺了礼数,无法让姑娘尽兴,倘董姑娘不弃,本帮随时候驾。”
董依依喜道:“真的吗?那可要先多谢你了。”
罗开知道董依依素来娇憨,便微微一笑,向李展道:“依依便是爱开玩笑,
李帮主请勿见怪。”
李展笑道:“不敢,董姑娘天真可人,若肯驾临,李某人欢喜也来不及呢。”
董依依朝罗开努一努咀儿,便即伸手箍着他臂弯,闪动着眼睛,听着二人的
对话。而白家姊妹只得摇首微笑,站在罗开身旁。
罗开问道:“是了,李帮主原何会知晓我到这里来?”
李展道:“本帮在江湖上,虽算不上什么大帮大派,还好敝帮人数众多,消
息倒也灵通。自从当日敞帮得罗庄主相助,李某恐防那妖女怀恨报复,便派遣帮
中探子,四出探查那妖女的动静,倘有发现对贵庄不利的消息,便能预早通知罗
庄主。最后得到一个消息,知道罗庄主已放回湘王,并于今早应约前往小瀛州,
所以自不量力,带同帮中一些好手,在此恭候大驾,打算送罗庄主一程。”
罗开见他眷注甚笃,足见其诚意,不禁心中感激,连忙道:“要贵帮如此心
瞻魏阙,这份关情,罗某先在此谢过。”
李展还礼道:“罗庄主万万不可这样说,本帮当日危如累卵,若非庄主援手,
本帮才能安然渡厄,李某人些许之劳,也难报之万一。是了!瞧来时间已经不早,
不知罗庄主打算起程没有?”
罗开点头道:“嗯!时候确实不早,我也该动身了。”便向三女交托几句,
叫她们好好看护凌云庄,更无须担心自己安危,便随李展下船去了。三女站在渡
头,还是不舍就此离去,直目送三艘大船渐远,方行上马回庄。
李展招呼罗开进入内舱,屏退帮中上下人等,只与罗开二人把盏畅谈。
过不多事,李展放低声音,挨近罗开耳边道:“罗庄主,为求安全起见,李
某只得如此与你说话,还望庄主不要见怪。”
罗开见他举止有异,知他必有重要说话要说,便微微点头道:“岂敢!李帮
主但说无妨。”
李展道:“皆因本帮人数众多,其中难免有些无行止之徒,若此间说话给这
些人听去,实对贵帮大大不利,所以不得不如此。”
罗开又点了点头应是,却没有吭声,只听李展道:“今次罗庄主孤身前去小
瀛州,实是凶险万分。那个妖女心如蛇蠍,必定没安什么好心。幸好在四湖别庄
内,我帮早已放了内应,而这一件事,帮中只有前任帮主及数人知道。
“其实本帮派遗那人在妖女身边,原是暗地监视她的举动,可有对本帮不利
的行动。岂料,那妖女行事相当机警,竟然一声不响,暗地委派血燕门夜袭本帮,
而在她身旁的人,竟然无一人知晓,害得我帮前任帮主杀身而死,帮中上下,也
损失了近百个兄弟。
“我帮经此一役,李某更觉他们的可怕,我也曾仔细想过,本想调回那个细
作,免得给他们发现。但回念再想,我帮几经辛苦,方把人混进他们之中,现在
便此放弃,终究有点不舍,所以才迟迟没有这样做。
“那个内应姓施名亮,原是北邙山天水寨的头目,前时做的是无本买卖,后
给官府剿灭,便投入本帮,打后他一改以往的贼性。此人武功相当不弱,在帮中
也算得上是好手。而那个妖女,听说现在还是四处收罗人才,至今已收买了三十
多人,施亮也是其中之一,直来也颇得妖女重用。
“今次我已暗中联络上他,要他多加留意,倘若没事发生便好,要是妖女有
任何行动,或对罗庄主不利的消息,施亮便会发出暗号,咱们便攻上小瀛州去,
到时咱们内外夹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还有在这十日内,倘若施亮发现了特别
事儿,他便会现身与罗庄主接头……”接着把施亮的容貌身材,简略与罗开说了。
罗开听到这里,当下连番道谢。二人倾谈不久,接到舱外手下回报,说小瀛
州快将到达。
二人走出船舱,放眼望去,见小瀛州已清楚在目。
现下光天化日,不似当日夜深人静,视觉清晰可见。此刻见岛上人迹稀疏,
只有七八个守卫站在岸边。当船只慢慢接近,才听得岸上呜呜大作,响起螺号。
没过多久,便见数十人纷纷赶到。
船只缓缓洎岸,罗开向李展道谢作别,遂大步踏上堤岸,即见冯氏兄弟及十
多人,陪着朱璎迎面而来。
第六集第三章酒宴献技
朱璎缓步来到罗开跟前,似笑非笑的道:“罗庄主果然是信人!本公主还道
你只懂随口敷衍,没想你真的履约而来,确令本公主有点错愕。”
罗开笑道:“公主忒也把我看小了,莫说是区区一个四湖别庄,便是虎穴龙
潭,罗某既已应允赴约,决不会食言。”
朱璎点头一笑,道:“罗庄主的言行手段,本公主早已见识过了,庄主确是
个千金一诺的君子。”那君子两个字,说来拖得又长又响亮,话里存着大大的讥
讽,其意十分清楚,明着是指他在朱柏身上下毒一事。
罗开颔首一笑,也不开言辩驳,但他心里却想:“虽然朱柏所服的是假药,
于他身体全无害处,毕竟我此举确有点不光采!但这对兄妹权高势大,为人险恶,
若非如此,确也难制得住二人,为了安全起见,也顾不得其他了!”
朱璎本认为罗开听了此话,必会与自己争辫不休,岂料罗开却一言不语,便
自觉没趣,遂道:“今日罗庄主应约而来,本公主早已安排筵席,为庄主接风。”
罗开拱手一揖:“多谢公主美意,这如何克当!”
罗开环视众人,发觉阴阳二老并不在人群之中,而除了冯氏兄弟外,其余十
多人,倒有一半是罗开见过的。
朱璎微微一笑,说了声请,在十多人簇拥下,陪伴罗开离开了渡头。
罗开回头望去,见李展的三艘船早已去得老远,就跟着朱璎等人众,朝前面
的屋群走去。
那日罗开深夜到访,对庄内四周的布置,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日光日白,却
发觉四湖别庄果然建筑得巧夺天工,只见四下花林曲池,飞桥栏槛,处处积石为
山,瑰奇珍丽,工程之浩大,建筑之奢华,确非一般大户人家能媲美。
众人穿过一条花径,前面不远处,便见数十座精舍,俱铺砌龙纹花砖,门柱
漆朱,屋与屋之间,廊腰缦回,真个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众人来到一座较大的
屋前,朱璎脆声道:“这是我为庄主准备的居所,便请罗庄主在此屈就十日好了。”
罗开听见大感意外,笑道:“我还道这十日必在石牢渡过,这真教罗某喜出
望外。”说着抬头一望,见门前悬着一横匾,上书“蟠龙轩”三个大字,此楼虽
只有一层,外观却异常华丽,屋外四周花木扶疏,屋顶铺以云纹瓦当,飞檐翼角,
镂金门窗,白石栏杆,比之凌云阁还要瑰丽几分。
朱璎笑道:“罗庄主乃一庄之主,更是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本公主又岂敢
稍有不敬。罗庄主倘若仍不满意,本公主马上派人另作安排。”
罗开道:“举足轻重这四个字,万万不敢当!公主这样说,实教罗某汗颜。”
朱璎轻轻一笑,便引领罗开步进蟠龙轩,进人大门,是一个大客厅,厅的正
中央,放着一张特大八仙桌,桌面之上,早以摆上八个坐位。而桌上的膳具,尽
见金光闪然,如赤金镶玉筷子、镶金汤匙、盛着酱油的赤金螺蛳碟、带盖赤金锅
等,当真金红耀眼,其值不赀。
原本跟着朱璎的十多个人,却有大部份留在屋外,只余下六人随朱璎入屋,
连冯氏兄弟也不例外,并立门外。
朱璎面向大门,朝南而立,敛容肃坐:“罗庄主请坐。”罗开还了一礼,便
在她下首坐下,接着朱璎邀请身旁六人入席。
待得众人坐定,朱璎朝罗开道:“罗庄主,这六位乃是刚投效我父皇的高手,
本公主来为庄主引见。”罗开听见,便晓得眼前这六个人,必是朱璎新聘而来的
厉害人物。
朱璎指向罗开下首的人道:“这位是铁鹰门高手,赵天生赵前辈。”
罗开抱拳行礼,见此人年约四十过外,五短身材,肥头大耳,脸上不时挂着
笑容。朱璎接着介绍第二人,见那人身似铁塔,高头大马,练得一身横肉,却来
自太原,说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姓徐名峰。第三人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名叫翁
雄,江湖上人称“白头翁”,素来独来独往,不属任何门派。
罗开向三人行过礼,接着望向另外三人,见这三人年约二十余岁,俱是脸如
冠玉,长相甚为俊朗。三人全是儒服打扮,确有几分公子哥儿之气。
这时听朱璎介绍道:“这位是袁家庄的袁天玉庄主,这位是武州飞剑门少门
主,马方马少侠,而这一位,却是嵩山老叟的高足,孔常德孔少侠。”
原来这三人,竟是半年前曾到天熙宫作客,并与洛姬和四婢有过一段关系的
“风流三子”。听说袁家庄前庄主刚去逝不久,现由袁天玉接掌庄主。而洛姬也
曾与康定风说过这事,还说袁天玉已投效天熙宫,为瑶姬效力。而袁天玉今日忽
然又投效朱璎,不知内里可有什么玄虚。
罗开并不认识“风流三子”,挨次向三人行礼,但心里却想:“这三人身姿
矫健,长相英俊,难怪被这个淫媟公主如此重用。”想到这里,不由往朱璎瞟去,
见她双眼含春,脸盈笑意,罗开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所想的事,就更无怀疑了。
朱璎转身挥挥手,两个丫鬟走上前来,朱璎吩咐二人开始上菜。
众人寒暄片刻,一盘锈花餖飣捧上桌来,见那些蔬果堆叠得老高,横七竖八
的,砌得龙飞凤舞,却七彩鲜艳。虽见盘中物叠得杂乱无章,却不失峥嵘之气,
似是用心之作,只是不懂其意而已。各人略尝一尝,果然色香味俱佳。
瞬间,鲜果撤去,换上八式干果、八味雕花蜜饯,全都是食物中的精品。
罗开以怪婆婆所授之法,每当食物进口,必先暗察食物是否有毒,方敢吞下
肚子里。
当桌上食物才一撤去,便见数个丫鬟陆续摆上正菜,一个类似膳房大厨的人
物,把一品一品的菜盘银盖打开,他每揭开一菜,便开口道出名堂:“这一品是
燕窝丝、这一品是冬笋肥鸡热锅,这盘是烧麂肉……”一连说了十品。除正菜之
外,还有各式甜点,如象眼小馒头、折叠奶皮子等,并美酒八瓶。
朱璎招呼众人起筷,各人谢过,便开始用膳。
六人先前见朱璎对罗开执礼甚恭,又听得什么“武林举足轻重的人物”,众
人均有心中不服。尤其是“白头翁”翁雄,见罗开才是二十出头,年纪甚轻,便
是名门大派的后起之秀,武功决计高不到哪里去!再说什么庄主云云,十居其九,
多是凭仗祖业,方能成为一庄之主。
其余五人,也是同样心思,只有袁天玉一人,全没想到凭仗祖业这一环。
酒过三巡,忽听翁雄冷冷笑道:“罗庄主年纪轻轻,已是一庄之主,实是令
人羡慕!罗庄主神采洋溢,气度不凡,想必是什么高门大族的人物了。”罗开听
他话中之意,显然夹着轻蔑之色,便即一笑置之,也不当作一回事。
徐峰这时接口道:“翁老前辈说得一点不错,罗庄主当真是少年出英雄,不
用看其他,光是「武林举足轻重」这六个字,便知晓罗庄主是何等重要的人物了。”
话后嘿嘿干笑几声,满含讥刺。
二人的说话,罗开自然听出话中含意,他目光略一扫向六人,均是个个嘴角
微绽冷笑,一脸不屑之色。罗开自小到大,早便受惯旁人白眼,对这等事儿本就
不甚萦怀,但他毕竟少年心性,骤听二人这番说话,心中总大不是味道。
罗开暗地想道:“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任人如此轻视,坐着受人取笑。
如何说自己也是一庄之主,将来仍要在江湖扬名立万,才不负恩师所托,此
刻我岂能如此吞声忍气,人前示弱。“
罗开想到此处,当即放下手中筷子,抱拳笑道:“罗某晚生后学,误采虚名,
实有玷各位玉耳。”这十多个字,说来似谦实傲。
六人听得“误采虚名”这四个字,分明是回答“武林举足轻重”这一句,脸
上不由一沉,更显不屑之色。众人均想,就凭你这个黄毛小子,便有能力影响整
个武林?真是井蛙语海,不自量力。
朱璎在旁听见,也不由嘴角一笑,心想座上这六个人,便以翁雄和徐峰武功
最高,比之阴阳二老还要高出半筹。其次便是赵天生,接着是“风流三子”这三
人。今趟你这小子如此托大,一会儿可有苦头你吃了。
翁雄这时再也沉不住气,老眉一竖,阴恻恻笑道:“听罗庄主这番话,想必
武功大有过人之处,老朽不才,倒要领教领教。”
罗开微微一笑:“罗某才蔽识浅,岂敢在翁前辈面前献丑。况且在公主跟前
动手动脚,不免有失礼数,倘若公主怪罪下来,罗某如何担待得起。”
朱璎轻轻笑道:“罗庄主也太过顾虑了,本公主也是爱武之人,而在座几位,
俱是一等一的武学大师,今日难得有缘同酌,彼此交流交流,也是一件美事。”
翁雄听见罗开方才的说话,已认定他胆气虚怯,其实是个虎皮羊质,银样蜡
枪头的货色,心里愈发得意,当下口含笑意,说道:“既然公主也这样说,罗庄
主便让大伙儿开开眼界吧。”
罗开摇头笑道:“大家如此热诚,罗某再无话可说了,只是在公主面前,若
真的舞枪弄棒,实是有点不妥,倒不如大家便弄些小玩意儿,以助酒兴如何?”
桌上众人听见,心中也暗自一凛!罗开口里虽说得轻松,但练武之人,均明
白这所谓小玩意儿,比之动枪抡拳,还要艰难得多,可说全无取巧遮藏余地,全
凭个人的内力修为。
翁雄上下打量着罗开,心想:“此人年纪轻轻,便是一出娘胎开始练功,又
能高到哪里去?你如此提出,真个是井底之蛙,自取其辱,今日便让你好好见识
老夫的手段。”遂说道:“罗庄主说得极对,若是兵刃相交,斗掌弄拳,确是大
失雅兴。”说着手掌在桌面上一拍,红潮海碗中的一件鸭子肉,顿时跳将起来,
足有三寸余高,接着翁雄筷子递出,这一下当真疾快无比,瞬间已把鸭肉挟住,
慢条斯理放在口中。
各人看见他显了一手功夫,不由同声喝采。尤其是朱璎,更是看得瞠目结舌,
连连拍手,大赞起来。
堂上众人之中,以罗开和徐峰功力较高,二人稍一寻思,便知翁雄是把真力
聚于一线,选定碗中之肉块,藉着那一拍之力,把真力传至碗底,把那鸭肉震得
激跳而起,而桌上其他的东西,却动也不动。这等功夫,不但要拿捏得准,且要
力度适中。若然力度过细,鸭肉便跳不起来,倘力度过猛,又会连带其余鸭肉跳
起。光看翁雄这一手,便知他的内功修为,确实不同凡响。
罗开虽然功力深厚,但要用得如此精准,力度用得如此穷纤入微,他自问仍
不能做到,对翁雄也大为佩服。
而袁天玉、马方、孔常德等三人,更是万万不能做到,只有在旁引风吹火,
站干岸儿,半句作声不得。
徐峰笑道:“翁老前辈这手出神入化的玩儿,在下确实自叹弗如,既然只求
玩得开心,大家图个兴头,徐某也自不量力,只好在圣人跟前卖字画,倘有什么
闪失,还望公主和罗庄主不要见笑。”
朱璎笑道:“久闻徐大哥内外相修,大河两岸,鲜有敌手,徐大哥你就无须
太谦了。”
徐峰虽然出身少林,却中道而废,独辟蹊径,练得一手至阴至寒的「分阴寒
冰掌」。这是一门极狠毒的武功,但凡中掌者,不用半炷香时间,中掌处将会血
脉凝结,若不及时解救,一扩至心肺,立时无救。近数年间,毙在他掌下的人,
确实十指难数。徐峰听得朱璎的颂赞,未免脸显得意,露出一副骄矜之容。
随看徐峰右手一伸,一只珐琅酒杯,已被他持在手中。杯中所盛的,却是极
品佳酿金斗泉。但见徐峰暗运真气,杯中美酒立时微微震荡。过得片刻,一杯美
酒,立时凝结成冰,阵阵寒气,不住从杯中袅袅而起,把杯口也围了一层白雾。
徐峰把杯子放回桌上,白蒙蒙的寒雾,兀自在杯口飘散。各人看见,无不高
声喝采,连翁雄也竖起拇指,称赞不已,说他这手「分阴寒冰掌」了得。
赵天生见二人这般神乎其技,自问没此本事,笑嘻嘻道:“赵某只懂些雕虫
小艺,要与两位相比,实是小巫见大巫,若抖将出来,只有出乖露丑,徒增哂笑,
还是留下诸位大展身手好了。”袁天玉三人听见,更加不敢自动请缨,免得当众
出丑。
朱璎拍掌笑道:“两位神功盖世,犹如兴云作雾,非一般奇技淫巧之徒可比,
确叫本公主大开眼界。”接着望向罗开,微微一笑:“今日大家如此高兴,罗庄
主也该显些手段,好让咱们见识见识庄主的本领。”
罗开向众人一抱拳:“两位前辈神功卓荦,推群独步,罗某岂敢献丑。”
翁雄嘿嘿笑道:“难得公主推诚相邀,罗庄主便不用客气了!况且十步之内,
必有芳草;四海之中,岂无奇秀!以阁下这般少年人杰,料来必有过人之处,罗
庄主就不必再推辞了。”他表面上虽说得客气,但字里行间,却大有侮蔑之意,
堂上众人又如何听不出来,不由人人心中窃笑,存心要看罗开如何出丑。
罗开淡然一笑,心想今日若不显点功夫,挫挫这伙人的锐气,也好叫你们知
道我的厉害,当下道:“翁老前辈如此抬举,大家又诚意拳拳,在下虽感自不量
力,也只好献丑了。”
翁雄道:“好说!好说!罗庄主请!”
只见罗开取起面前的酒杯,仰首咕的一声,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徐徐放回
桌上,看是要定一定神似的。各人看见,不禁相视窃笑。
便在这时,随见罗开右手手掌一立,掌心向脸,倏地手腕一挪,五指往下一
个围转,把手掌反出,一股强劲的吸力,自他掌心而生。见罗开手掌一推一收,
放在桌中央的一瓶蔷薇露,竟然凌空飞到罗开手中。
罗开露了这手隔空取物,端的是惊世骇俗。各人看见,无不张着嘴巴,一脸
惊呆,竟说不出话来。
翁雄和徐峰二人见着,不胜骇异,二人都是武学名家,心里极为清楚,但凡
功力雄浑深厚之士,确也可以练到凌空索物,掷叶飞花等上乘本领。但大多只是
如纸张、罗帕等轻细之物。而罗开竟能连瓶带酒,一手便能隔空取来,当真是从
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大怪事,委实教人匪夷所思。
其实二人又怎会得知,罗开不但身具两甲子功力,且身处寒潭之时,早便以
此捕捉金娃娃为食,而每尾金娃娃,少说也有一两斤,加上罗开自离开寒潭后,
朝夕盘膝练功,如此每日修习不辍,功力比之那时,进境又更上一层。这时莫说
是这瓶酒,便是再重之物,他也能手到擒来。
罗开右手一探,便已握着瓶耳,旋即左手在桌面一拍,先前给他喝干的酒杯,
蓦地自桌面弹跳起来,足有半尺高。只见罗开左手手掌一翻,掌心已托着酒杯底,
缓缓把酒注入杯中,才把酒瓶放下。
刚才罗开这一拍,虽没有翁雄如此细腻,而所拍之处,也是酒杯邻旁,实难
与翁雄相提并论。饶是这样,但酒杯重量非轻,比之那块鸭肉,又不知重了多少,
他这般一拍,酒杯竟能跳高半尺,足见其功力之深厚,已达至高无上的境界。
罗开掌心托着酒杯,暗运真力,没过多久,杯中所盛的美酒,缓缓沸腾起来,
无数小气泡越聚越多,直至“噗噗”之声响起,整杯美酒竟滚翻开来,腾腾热气
涌出杯外。
他这一手,又比徐峰高明得多了。刚才徐峰却是手持酒杯,再施以阴寒真力,
把酒凝结成冰块。而罗开却是手托酒杯,犹如把火在下烹煮,艰难之处,比之徐
峰实是难得多了。
罗开所练的内功,乃是至刚至阳的心法,刚好与徐峰的心法截然相反,自当
然无法与他一样,凝酒成冰。但罗开要以阳刚真气把酒煮热,以他目前的功力,
直是绰绰有裕,实无须费多大功夫。
直到罗开把酒杯放下,众人方回过神来,赞叹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翁雄和徐峰直至此刻,才知眼前这个少年,实在极不简单,光是这身雄浑的
内功,二人便知万万不及,恐怕在目前江湖上,能够超越罗开的人,相信少之又
少。
然而,二人左思右想,始终猜想不透,看罗开小小年纪,是如何练成这般深
厚的内功?二人刚才的鄙夷之气,立时一扫而空,换来只有错愕、惊服之色。
朱璎虽然知道罗开武功了得,却不知道竟厉害如斯,一时也看到目眩心跳,
犹如翻倒五味瓶,心里杂七杂八,乱作一团。暗想:“我和皇兄身边虽是高手众
多,若论武功,确实无人能及他。要是他与咱们为敌,确是个大大的忧患。唯今
之计,便只有加以重利,务须把他诱为己用不可。”她知父皇和兄长正是求贤若
渴,现得见罗开这等高人,又怎能轻易放过。
朱璎一念至此,当下拍手笑道:“罗庄主今日大颤神通,方知传言不虚。如
此厉害的武功,实个神钦鬼伏,本公主心悦诚服。”话后向一个丫鬟道:“把那
一坛「透瓶流香」取出来,再给两位换过新杯子,本公主要与众位畅饮一番。”
不消片刻,一坛美酒捧上,并换去罗开与徐峰的杯子。那个膳房大厨拍开封
泥,阵阵酒香,顿时盈满客厅。酒香醇醲扑鼻,虽非真的能香透密瓶,但凭那醲
郁芬芳的香气,便知是异常罕有的珍品。
膳房大厨先与朱璎斟上一杯,再挨次为各人陆续斟满,才放下酒坛退向一旁。
赵天生初时,确也不把罗开放在眼内,待得见他内力如此深湛雄厚,不禁另
眼相看,又是钦佩,又是怀服,当下咧嘴笑道:“没想罗庄主年纪轻轻,内力竟
窅不可测,当真天下少有,赵某先敬罗庄主一杯。”说着仰首一饮而尽。
罗开见他拳拳服膺,诚恳真挚,全无半点虚情之态,当下双手捧杯,谢道:
“多谢赵前辈。”便先啜了一小口,探明无毒,一口干了。
朱璎见赵天生竟然鸠占鹊巢,喧宾夺主,心下老大不高兴,却碍于罗开面前,
只得在旁陪笑,丫鬟为二人添了酒,朱璎笑道:“本公主也敬罗庄主一杯,请!”
罗开落落大方,和她对饮一杯。接着余下众人,也举杯敬上,罗开来者不拒,
一概照单全收。
膳罢,朱璎亲自将罗开迎进内室。罗开一踏进房间,见房中简牍盈积,堆满
着古籍、古物和字画。罗开略看了一看,见件件皆是真迹,决非伪托假造的赝鼎,
一般富贵人家也极难拥有。
凌云庄石室之中,虽有十多箱财宝,然数量虽多,但说到珍贵,要和这房间
的收藏相比,又稍逊一筹了!
罗开赞道:“这里满室字画书牍,莫不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原来公主也是个
咏雪之才,文墨人儿,失敬,失敬!”
朱璎笑道:“你这次可猜错了,我直来对书画雅无兴趣,这房间书画,都是
我父皇宫中收藏之物,我见好看,便顺手取了一些来,权作点缀点缀。”
罗开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这岂非金漆马桶,虚有其表!”
朱璎也不气恼,淡然笑道:“这等调墨弄笔,嘲风咏月的事儿,我看见便脑
袋发大,那比得上弄刀玩枪来得刺激。”
自从二人走进房间,朱璎对罗开显得异常亲热,再不像在厅上时的口吻,连
本公主这三个字也不说了,只是你我称呼。
罗开知她又想故技重施,藉故要和他亲热。他来四湖别庄之前,早便下了决
心,若非到逼不得已之时,任那朱璎如何色诱,罗开誓要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再也不让她为所欲为。
朱璎突然轻拍两下手掌,两个身穿缘衣的丫鬟走进房来,朝二人躬身行礼,
接着退站一旁,朱璎道:“这两个是为你准备的丫鬟,左边的是珍儿,右边的是
珠儿,你有什么需要,只消吩咐她们便是。”朱璎向二人再三嘱咐,必须好好服
侍罗开,回首向罗开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罗开见她要走,也大为意外,遂说了声请。待得朱璎快走出房门,罗开突然
叫住了她:“公主,罗某还有一事想问,听闻小瀛州风景绝佳,不知罗某可否到
外面四处看看?”
朱璎笑道:“你是我的贵客,这等小事,自当然不成间题。岛上任何地方,
只要你喜欢,没一处是不可以去的。”说罢微微一笑,便走出房间。
第六集第四章何家姊妹
朱璎离去后,罗开见珍儿、珠儿二人垂首而立。
罗开仔细看去,见二人虽谈不上绝美,但也是上选之色,且眉目清秀,五官
端美,举止斯文淡雅,颇有一股书香气色,浑不似一般的丫鬟,遂开口问道:
“你们二人在四湖别庄多久了?”
珠儿道:“才两个月。”
罗开点了点头:“你们都是从宫里来的?”
珠儿摇了摇头,见二人忽然泪眼盈眶,微带哽咽道:“不是,因为……因为
家父写了一篇「夕照集」,县老爷说……说这是反文,把父亲捉了去,而母亲和
咱姊妹二人便……便充发为奴!”
罗开听见为之一愕,问道:“原来你二人是一对姊妹。现在你们父亲怎样?”
姊妹二人见罗开问起往事,再也忍耐不住,顿时揜口呜呜咽咽哭将起来:
“家父……他给处决了。”
罗开长叹一声:“自胡篮之狱,受株连被杀者,已达数万人,功臣宿将,至
此殆尽。但没想到,这些事情竟会沦于民间。文字狱这三个字,实教人废然长叹。”
珍儿惊道:“罗庄主不要这么大声,要是给人听见,可就麻烦了。”
罗开淡然一笑,道:“我倒不怕他们。是了,随了你姊妹二人和母亲外,家
中还有人么?”
珠儿摇头道:“爹娘只生有咱们二人,自从家中出事后,莫说是亲戚,连朋
友也避不见面,再也没其他人了。”
罗开道:“你母亲呢?她与你们一起吗?”
珍儿道:“听说家母给调至武昌,现在楚王府中。”
罗开听后,剑眉微微一轩,问道:“珍儿、珠儿,这都是你们的真名?”
珍儿摇头道:“这是公主给咱们取的,家父姓何,我原名叫何晓茵,我妹妹
叫何晓芍。”
罗开道:“我以后便叫你们晓茵、晓芍好么?”
珠儿连忙摇头道:“不可,千万不可,罗庄主还是叫咱们珍儿、珠儿好了,
若给公主听见,咱们姊妹俩可不得了。”
罗开立时醒觉,笑道:“我真是糊涂,连这一点也忘记了。”
珠儿问道:“不知罗庄主还有什么吩咐呢?待珠儿为罗庄主准备热水,先洗
个澡再休息好吗?”
罗开道:“要你二人做这样粗重的功夫,我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珠儿垂头道:“罗庄主请不要这样说,咱们自从来了四湖别庄后,再粗重低
下的功夫,咱们都做过了,今日能派来服侍罗庄主,比之其他工作,已经是好得
多了。”
罗开听后,默言片刻,朝二人道:“我打算到外面走走,待我回来再洗澡吧。”
珠儿道:“那我先为罗庄主准备热水,等待罗庄主回来吧。”
罗开嗯了一声,走出房间,来到刚才的客厅,见厅上已空无一人,翁雄等人
早就离去。
他踏出蟠龙轩,便见赵天生远远站在一株柳树旁,目光正望向过来。
赵天生看见罗开,便堆起一张笑脸,迎上前来:“罗庄主,怎地不休息一下?”
罗开笑道:“原来赵前辈尚未走。罗某见今日天气很好,又听说小瀛州风景
绝美,自从昭宜公主在此建了别庄,旁人已难得到此一游,罗某既有幸到此,又
怎肯错过这个良机。”
赵天生笑道:“原来如此,便让我带罗庄主四处走走如何?”
罗开点头:“这样也好,只怕刁扰了前辈。”
赵天生呵呵一笑:“罗庄主这是甚么话!再说,倘若罗庄主不弃,肯交我这
个朋友,从今以后,便不可再叫我什么前辈了!老实说,以罗庄主目前的武功,
赵某便是再练上几十年,也绝无可能追得上。前辈这两个字,真是受之有愧。以
后庄主便叫我肥赵好了,江湖上一些较好的朋友,多是肥赵前,肥赵后的叫,这
样听来亲切得多了。”
罗开微微一笑,只觉赵天生为人忠厚老实,似毫无心机,浑不似翁雄和徐峰
二人,总是隔层肚皮隔层山,嚚猾奸狡,满腹机心。
刚才在客厅上,罗开便发觉此人心直口直,对他已颇有好感,当下说道:
“不敢,罗某后生小辈,这样称呼如何克当。”
赵天生道:“如此说来,罗庄主是不配与肥赵交朋友了!”
罗开连随道:“怎敢,多承赵大哥错爱,罗某以后便称呼你做大哥好了。”
赵天生大喜:“好!肥赵也不与你客气,打后我便叫你罗兄弟吧。”
罗开点头一笑,二人谈谈笑笑,不觉便来到湖边。
现适逢秋尽,寒风栗烈,把二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罗开往湖面望去,
见一高头大船正朝花港观鱼而去,他认得这艘船,正是当日朱璎所乘的大船,便
问道:“赵大哥,那一艘船,似是公主所乘的大船吧?”
赵天生笑道:“没错,听说公主今日要到湘王府,大概是担心王爷的康健吧
……”
罗开听他这样说,便已明白几分。湘王中毒,做妹子的又如何能不担心。
他回念一想,便想起今日在客厅上,朱璎对自己也极为恭谨,一句也没有提
到毒药之事,像没事儿似的,瞧来昭宜公主这个人,城府倒也深密。
其实赵天生早已知道王爷身中剧毒,听说还是罗开所为,这时见他想得入神,
还道自己刚才讲错说话,便道:“罗兄弟今次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便是换着
我,为求自保,也会这样做。咱辈既身在江湖,间歇弄点小手脚,也是在所难免
的。但我还是要多说一句,王爷不比其他人,倘若真的弄出大事来,到时恐怕不
易处理,罗兄弟还是三思才好。”罗开点头一笑,也不再多言。
二人沿着一条花径,往小岛东面缓步而行。此岛由西至东,均以土提相连,
南北却有曲桥相通,把这个面积几百亩的小岛,呈田字形一分为四,分隔着四个
小湖,变成湖中有岛,岛中有湖的绝色美景。
四个小湖边全是环形堤埂,而四湖别庄便是沿着堤埂,盖上大大小小的房舍,
衬着湖色水光,更见旖旎。
此岛前身,名为水凡保宁寺,北宋词家秦观,曾有「送僧归保宁寺」一诗,
诗中有云:“西湖环岸皆招堤,楼阁晦明如卧披。保宁复在最佳处,水光四合无
端倪。车尘不来马足断,时有海月相因依。”光凭这一首诗,足见在此岛上看湖
赏月,已是由来已久。
明朝万历年间,岛的南端,建造了三座小石塔,称为“三潭”,“三潭印月”
便由此而来,至今乃西湖十景之一。直至清初,岛上营建曲桥、堂轩,沿内
湖植木芙蓉。清光绪年间,退休将领彭玉麟,曾在此营造别墅,但这些已是后话。
这时小瀛州尚没建有石塔,但在朱璎的精心布置下,确见匠心独运,别具一
番光景。
二人走过一九曲桥,隔水与一堵白矮墙相望,墙的两端,并无衔接,形若屏
风。墙上开启着四个雕花漏窗,墙内墙外,隔而不断。罗开倚窗往内望去,见墙
内幽雅宁静,不远处有一所石屋,屋旁四周,花树倒影,摇曳生姿。罗开只觉咫
尺之间,兀自大异有趣。
便在此时,石屋之内,隐隐传来婴儿哭喊之声。
罗开停住脚步,留心细听,发觉哭声是由屋内传出,他心里奇怪,向赵天生
道:“赵大哥,我还道岛上居民早已尽去,再无外人居住,没想岛上也有婴孩哭
叫,真是大感意外。”
只见赵天生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敢情是那些奴仆所生的小孩子,咱
们也不用理会,到那边走走吧?”
罗开见他神色有异,心里更加犯疑,便知内里必有甚么隐情。赵天生既然不
愿开口说,他也不便多问,便与他并肩绕过矮墙,往岛的北面而去。
二人行了不久,罗开忽地有所察觉,感到身后不远处有人正在跟着。
罗开功力深厚,留神一听,便知是两个人。听那二人步履轻盈,显是身怀绝
技的人物,若非留心细听,绝难让人发现。他不动声色,仍是和赵天生有说有笑,
徐步缓行。
罗开与赵天生拐过岛的东面,沿着堤岸而行,但身后两人,仍是远远隐身跟
着。罗开心中暗笑,想道:“原来那公主始终信我不过,怕我逃离岛去,早便派
人在旁监视,既然你们要跟,尽管跟着好了!”
来到岛的尽北处,放眼望去,西湖景色,眼下一览无遗。只见天光云彩相映,
湖面犹如明镜,真教人迷离倘恍,如梦乍回,大有如入蓬莱之感,怡然忘归。
罗开望着湖面,突然问道:“是了,我心中正有一事,至今仍想不透,不知
赵大哥可否见告?”
赵天生笑道:“罗兄弟要知甚么事,尽管问好了,倘若我能回答的,决计不
会隐瞒。”
罗开心想,你这人倒也厉害,说什么能答则答,若然我问的是秘密事情,你
便不答了!罗开微微一笑,问道:“据我所知,湘王的封地,听闻该在荆州,怎
地他会到杭州来,还在这里设有王府?”
赵天生呵呵笑道:“原来罗兄弟是问这件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没
错,湘王的封地本在荆州,但王爷素得皇上宠爱,并行增封两地,暂交由王爷管
理,不但是杭州,连苏州也有湘王府呢。听说在诸多王子中,除了九王子早殇外,
最受皇上重用的,便是燕王、周王和从孙靖江王等三人,其次就是湘王了。”
罗开点头道:“这样说,湘王久离原封地,不停在外面跑,荆州倘若发生甚
么大事来,这个岂不……”说到这里,罗开顿了一顿。
赵天生知道他想说甚么,便接着道:“这个也不用担心,自从湘王来了杭州,
荆州一地,已暂由六王子楚王代为照应,一来武昌距离荆州甚近,二来湘王与楚
王关系极好。况且真有甚么大事情发生,由杭州至荆州,顶多是两日路程,一过
大河便是荆州了,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赵天生此言,却不知他是有意隐瞒,还是真个不知。
湘王被朱元璋遣至杭州,实是要他与血燕门联手,暗地镇压江南武林人士,
若肯归顺者,便大加重用,倘有讧阻者,便出手毁之,免得这些人联手起来,危
及江山。盖因如此,朱柏因与罗开的关系,最后终于弄出莫大的事情来,这是朱
柏万万预料不及的。
(按:明太祖朱元璋即位后,复行封建,将二十五个儿子分封各地,以作屏
藩,这是配合君主集权的另一重要措施。受封的诸王,均可自置官吏,并拥有军
队。因明初定都南京(应天),而北方却是历代外患的根源,致北边诸王的权力
尤重。燕京原是元朝的国都,朱元璋在分封时,便由雄武有谋的第四子燕王朱棣
坐镇。至于本故事的湘王朱柏,原分封地为湖广的荆州,因小说情节的关系,略
有所更改,加增封杭州、苏州两地,打后不再说明。)
罗开听见他这番说话,终于明白其中道理。
二人继续前行,罗开岔开话题,只与赵天生天南地北的说着闲事,却一面留
意身后的两个人。这二人倒也有耐性,直跟到罗开返回蟠龙轩,脚步声才慢慢隐
去。罗开恍若无事,和赵天生在轩外分手后,才大踏步进屋。
甫一进入客厅,便见珍儿、珠儿迎了上来。
珍儿道:“罗庄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罗开朝二人点了点头,没过多久,
二女已在罗开房间摆上一个大木桶,加上热水,调匀好水温,才叫罗开入内。
罗开望着二人,想着二人原是书香门弟,正是十指纤纤,相信这等粗下功夫,
姊妹二人当年何曾做过。只觉人生盛衰荣辱,当真瞬息万变,心里也不禁有点黯
然,难以拂去。
珠儿正想动手与罗开宽衣,罗开大急起来,连忙开言推却,叫二人毋须留下
来服侍。
二女自小到大,除了父亲外,连男人的指头也没碰过一下,更不消说与男人
脱衣服,原本就羞涩不已,骤听得罗开这样说,真个如获大赦。二人红着脸儿,
忙忙低垂螓首,退了出去。
不觉之间,罗开在蟠龙轩已过了三日。
而这几日来,最今罗开感到奇怪的,朱璎竟然在那日离去后,便再没有回到
四湖别庄,她似乎仍留在湘王府中。而蟠龙轩外,不论日夜,均有不少高手隐伏
在轩外,想必是受朱璎之命,在外面监视他的行动。而这些人虽不现身,但罗开
是何等人物,又怎会不知道。
罗开在这三日里,终日留在蟠龙轩内,再没有到屋外走动,只有珍儿、珠儿
在旁相伴。
他除了每日早晚,凝神练功外,其余大部份时间,便在房中修练幻影流光这
门功夫,每天练习不辍。
罗开内功深厚,人又天资颖悟,虽是练了三日,已能掌握其要,其精萃之处,
也日渐贯通,这时他才发觉,这一门功夫果然莫测高深。而书中所载的步法,什
么腾挪变化,看来似无规则,其实一加推究,内里实是其妙莫测,着着均是制敌
机先,步步教人难以捉摸。
当晚,罗开刚练功完毕,珠儿便敲门进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
起初之时,罗开还叫姊妹二人一同用膳,但二人总是摇首不肯,罗开叫了几
次,见她们执意甚坚,便再没有叫她们了。
珍儿、珠儿的出身,虽说不上大福大贵,也算家道小康,做饭煮菜等事儿,
必然另有家仆来做。但罗开却没想到,珠儿竟能做出一手好菜式,色味俱存,令
罗开吃得有滋有味,兴味极浓,总是叫他大赞不已。
此刻姊妹二人低头垂手,静静的站在桌旁,罗开夹菜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
遂道:“那日我在岛的东面,听见有婴孩的哭喊声,没想到那个公主,竟会让带
着小孩的仆人在这里工作。”
二女听见,不由相视一眼,只听珠儿道:“我想不会吧,在四湖别庄的丫鬟
婢仆中,除了花奴和厨房外,全都是年轻女子,更没有什么孩子。”
罗开听见,不由眉头轻轻皱起,把碗筷放下,问道:“有这种怪事,可是我
听得分明,决计不会听错的。”
珍儿在旁想了想,似是想起了甚么事来,随听她道:“我记起来了,约在十
多日前,有一对中年夫妇来过四湖别庄,而那个女的,手上确是抱着一个婴儿,
会不会便是他们二人。”
罗开轩眉问道:“已经是十多日前的事情,难道二人还没有离开这里?”
珍儿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晓了,自从那日见过这二人后,再也没见他们。”
罗开心想:“瞧来这二人必定尚未离去,莫非又是公主收买而来的人物?”
他默言沉思,似乎又觉不像,又想道:“这里房屋虽多,但这个小岛并不大。
他们既然来了十多日,又怎会再碰不见?除非……除非是给人关禁起来。”
他愈想愈觉得可疑,再问道:“那日你看见他们,可有发觉什么特别之处?”
珍儿低头想了一会,忽然抬头道:“是了!我想起来了,我发觉他们确有点
怪怪的,二人走起路来,似乎很不自然,像很吃力的样子。还有那个男的,见他
满脸怒容,板着一副想吃人的表情。”
罗开听到这里,已经再无怀疑,二人敢情是给点了穴道,方会行动怪异,心
想:“料来这两个人,必定是某一派的江湖人物,大有可能是不肯受朱璎所用,
才给关在这里。难怪刚才赵天生脸色陡变,现既给我知道这件事,便不能袖手旁
观,如何也要想个法子救他们脱险。”
正当罗开想得入神之际,随见珍儿、珠儿突然跪倒在地。
罗开见着,不由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你们怎么了?快起来吧!”
赶忙探前身躯,欲要拉起二人。
可是二人便是跪着,如何也不肯站起来。
罗开虽然一身武功,想要二人站起身,可说是易如反掌,但他是铁铮铮的男
儿汉,又怎能在两个弱女子面前用强。他一时不知所措,只得低声软语道:“你
们先站起来,有话好说。”
但听珍儿道:“求罗庄主帮帮咱们姊妹二人,只要罗庄主肯应承,咱们便是
死落黄泉,亦必衔恩。”
珠儿头如捣蒜,不住磕头道:“咱们看过罗庄主的本事,现在能帮得咱们姊
妹二人,便只有罗庄主你一人了。”
罗开见二人这副模样,心里已料到了几分,便道:“你二人是……是想我带
你们离开这里么?”
珍儿道:“要是能离开这里,当然最好,但咱们姊妹俩不敢妄想,只是想…
…想罗庄主给咱们父亲报仇,找那个诬陷我爹的人算帐。“
罗开终于明白过来,点头笑道:“好吧,这事并不难办,你们先站起身来,
咱们坐下慢慢再说。”
珍儿和珠儿听见他肯答应,二人连连磕了几个头,方缓缓站起身来。
只听珍儿道:“其实咱们也自知唐突,竟在罗庄主跟前提出这种事来。可是
咱们真的没有法子,在这几天来,我和妹妹曾几番商议,也着心留意过,知道罗
庄主是个侠义中人,实与一般人大有不同,只得……只得厚颜请求罗庄主,望能
帮咱们这一个大忙,请罗庄主不要见怪。”
罗开指指身旁的椅子:“我又怎会怪你们。来!你们二人坐下来慢慢说。”
姊妹二人互望一眼,自知身份有别,确害怕旁人看见了,要是传到公主耳中,
后果就不得了。
罗开看见她们的神色,便已明白二人的意思,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绝
对不会让人伤害你们,坐下来再说吧。”
二人无奈,只好坐下,罗开问道:“到底诬陷你们父亲的人是谁?”
珍儿道:“便是钱塘县县令陆炯。”
罗开听见,也不感到奇怪,向来官府欺压平民,历代有之。
珍儿接着道:“其实我爹这本「夕照集」,内里何来有什么反文,只是一本
教人处身立事的典籍,岂料那陆炯他……”
说到这里,二女再也按忍不住,泪水犹如抛珠滚玉般涌将出来。
良久,珍儿方续道:“他胡乱找了数页,说是甚么反文,却要脱罪,便须打
通关节,非要一万两不可。这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要知,家父只是个有脚书橱,虽薄有家资,又怎能凑得足数,害得我母亲
仰面求人,四处卖脸打旋,直至告贷无门,才集齐得六千余两!岂知那陆炯还不
放过,不但收了那六千两,还把父亲打入大牢,终于……终于……”二人揜着口
鼻,已是泣不成声。
罗开听得义愤填膺,碰的往桌上一拍,骂道:“这等狼心狗幸,灭绝人性的
狗官,直是逆理违天,难道真的天理全无。”
珠儿哭道:“罗庄主,咱们姊妹俩再无他求,只望罗庄主肯为咱们报得此仇,
便是要咱们为马为驴,也是心甘情愿,还请罗庄主成全。”
罗开道:“你们这个仇,罗某便一手揽在身上,可以放心。但你们究竟想我
怎样做,不妨直说出来?”
珠儿摇头道:“咱们姊妹俩实在也不知道,一切便由罗庄主作主好了。”
罗开寻思片刻,遂道:“报仇一事,也不急于一时,待咱们离这里后,慢慢
再从长计议。”
姊妹二女听了此话,一齐抬起头来,怔怔望住他,只见珍儿结结巴巴道:
“罗庄主是说……说咱们也可以离开这里?”
罗开笑道:“你们不愿意么?”
二人真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彼此望一眼,点头喜道:“自当然愿意。”
珍儿忽地又垂头道:“可是公主她……她又怎肯放咱们走。”
罗开道:“这个你大可放心,便是公主不肯,我也有方法让你们离开此处,
就不信他们拦得住我。”
珍儿、珠儿当日也站在厅上,早便看见罗开的本事,现听他这样说,自然相
信他的能力,不由喜极而泣,双双拥在一起,喜不自胜。
罗开看见二人如此开心,直与刚才判若二人,笑道:“看看你们,又哭又笑
的。好了,我也吃饱了。”说着便站起身来。
二人沫去眼泪,连忙开始收拾碗箸。
第六集第五章奸计得逞
戌末亥初,正是月明灯彩,银河耿耿之时。
方妍和方姮与这对冒牌父母闲谈一会,正要离去,打算回自己房间休息。
便在这时,江汇天向甘紫嫣使了个眼色。甘紫嫣微微一笑,便向快要踏出房
门的方妍道:“妍儿,你且留下来,娘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方妍听见,当下停往脚步,甘紫嫣向方姮道:“姮儿你先回去休息吧,娘还
有事情与你姊姊说。”方姮点头应了,便独自离房而去。
甘紫嫣走上前去,拉着方妍的玉手,在厅上的椅子坐下。
原来江甘两个淫徒,打算先向方妍埋手,欲要把她骗上床来。二人早便商议
停当,由甘紫嫣先行出马,江汇天却留在内房等待好消息。
其实二人这样决定,主要是两人在阴阳二老口中,早便知晓方妍的底细。而
方姮却不同,两人虽与她相处了数日,毕竟对她所知甚浅,尤其方姮的性子,光
凭外表上的观察,是极难掌捏得准的。
江汇天虽渴欲把方姮弄上手,但一时之间,实难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也只好
暂时搁下,待日后想得妙计,再行向她动手。
这时方妍见母亲神色凝重,似是满怀心事,心里也不禁焦虑起来,遂执着母
亲的手,问道:“娘!妍儿见你心事重重,究是什么事情?”
只见甘紫嫣摇头长叹,缓缓道:“妍儿,你练成了「玄女相蚀大法」,因何
不与爹娘说,到底这件事是真还是假?”
方妍听了顿时脸上一红,她并非有意隐瞒父母,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罢了,才
会暂时没有说出来。但目下母亲既已知道,再无法隐瞒下去了,只得轻轻点头,
低声道:“当年至善师太交给我的经书,名为「玄女四绝经」,内里所载的,便
是玄女相蚀大法。女儿其实并不想隐瞒,只是……”
甘紫嫣没待她说完,便使了一个手势,截住她道:“这也是你的天命,娘又
怎会怪责于你!据闻血燕门的朱雀坛,坛中俱是美艳女子,专施淫毒控制武林人
士,妍儿你既为坛主,想必已尽得经书所传了,我说得可对吗?”
方妍点了点头:“妍儿不敢欺瞒。”玄女四绝经“虽是宝林庵祖传秘学,但
女儿曾在师父口中得知,此经原来已传了数代,却因上祖遗训,任何庵中第子,
均不得修练此经,包括我师父在内,女儿因落入血燕门手中,在逼不得已下,才
修习此法门,至今确已尽得玄女四绝经真传。”
甘紫嫣顿口不语,假意蹙眉沉思,好让方妍瞧得着急,要她慢慢堕入自己的
瓮中。过了良久,才见甘紫嫣叹道:“唉!娘也不知道如何说好!”
方妍听母亲的说话,似乎另有他意,便再也忍耐不住,问道:“娘,你到底
有什么心事?不妨与妍儿直说。若然母亲不喜欢女儿学这门功夫,便请娘废去妍
儿所有的武功好了。”
甘紫嫣摇头道:“娘不是这个意思,更不是想这件事情。我现在有一事问你,
若然男人中了玄女相蚀大法,或是给人在体内种下淫毒,外表可有特别征状?”
方妍听后一惊,连忙问道:“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甘紫嫣并没有回
答她,只是连声追问。
方妍道:“玄女相蚀大法本非甚么毒门功夫,只是一门能提高自身功力的法
门。但练到最高层次,除了可吸取阳元外,还有一门种毒之法。要是真的给人种
下此毒,日子久了,眉心之间,会隐约呈现一条暗红之气,直贯鼻梁,但这征状
并不明显,若非留心细看,是极难察觉到的。若是中毒时日短浅,这征状更无法
看见了。”
甘紫嫣点了点头,遂又问道:“除了这个征状,还有其他吗?”
方妍听见,脸上又是一红,点了点头,旋即放低声音,惟恐让人听见般:
“还有一个征状,便是……便是男人的阳物头部,会变得猩红如血,与常人不同。”
她一面说,一面紧盯着母亲的脸容,却见她眉头越发紧绷,心下更是着急,
追问道:“娘!你忽然问女儿这些事,必有什么原因,究竟是什么事?”说到这
里,脑间灵光一闪,倏地瞪大美目,急道:“莫非……爹他……”再不敢说下去。
只见甘紫嫣徐徐点头,低声叹道:“娘就是担心你爹……”方妍吃了一惊,
连忙追问。
甘紫嫣道:“我和你爹前时落入歹人手中,被囚禁在一个石室里,手脚均锁
上铁链。便在一个晚上,突然有两个女子走进石室来,她们点了你爹身上的穴道,
接着动身扯下他的裤子,竟强行和你爹做了那件事。事后,咱们也大感奇怪,他
们为何无缘无故会这样做,恐怕内里必定有甚么阴谋。我和你爹不住苦思,终于
给我们想起一件事来。
“虽然爹娘已很久没在江湖上走动,但对江湖中事,还是知道不少。而咱们
对血燕门近年间的事,也有所知,更知道朱雀坛的所作所为。当时咱们便怀疑那
两名女子,大有可能是血燕门的人,当时只是无法肯定。后来从你口中才得知晓,
我和你爹便更无怀疑了,也明白他们当日的意图,敢情在那一天晚上,他们已在
你爹身上种下了淫毒。”
甘紫嫣长叹一声,又道:“是了,这一种淫毒,可有解救的方法吗?”
甘紫嫣点头道:“是有的,妍儿也曾多次给人解毒。”接着顿了一顿,垂首
道:“要是娘不介意,便让妍儿为爹解除体毒吧,只是……”
甘紫嫣听见,佯作大喜:“既然你懂得解毒之法,这便好了,娘又怎会介意
呢。”
方妍顿时脸上一红,半吞半吐道:“娘!女儿还有……还有一事没说。解毒
方法是……是要男女相方交合,以女阴把体毒吸掉化去,这才能够成事。”说话
方讫,方妍已经连耳筋都发热起来。
甘紫嫣听后假作一惊:“怎……怎么?这……这再没其他方法吗?”
方妍摇了摇头。但她却哪里知道,在凌云庄内,还有白瑞雪懂得解毒之法,
要是她知道,相信她决不肯为父亲这样做。
甘紫嫣叹道:“真是冤孽,这教我该怎生是好?”她略一细想,摇头叹道:
“瞧来还是算了!妍儿,你先回去休息吧。”甘紫嫣这招以退为进,果然恰到好
处。
方妍低声道:“娘!你便让我去做吧,莫非娘你……”
甘紫嫣道:“但他是你的爹呀,这样做岂不是乱伦,叫娘又怎能够……”
方妍道:“只要能够让爹平安无事,便叫妍儿千刀万剐,女儿也是在所不惜。
更何况女儿不同方姮,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和我好过的男人,连我自己也记
不起。
娘若然介意,便待女儿为爹解毒后,妍儿自行远去,从此脱离父女关系,娘
便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好了。“
甘紫嫣抚着她手背道:“妍儿你怎能这样说!其实都是娘不好,要不是把你
送至宝林庵,就不会让你弄至今日这地步,现在想起来,真是……”
方妍微微笑道:“娘也不要自我怪责,这一切都是天命,也没什么可怨的。
娘!只要你肯愿意,便让女儿替爹解去体内的毒吧,我现在求求你……娘…
…“
甘紫嫣暗自心头发笑,她想要听的,便是方妍这一句说话。但在脸皮上,仍
是作出一副为难之色,叹道:“好吧,但我不能拿主意,必须与你爹商量一下。”
方妍点头应允。
甘紫嫣起身走进内房,方妍却呆呆的坐在厅上,想起自己一会儿要和父亲那
个,心头不禁乱七八糟,光是想到父亲那物进入自己身体内,便已羞愧得无地自
处。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甘紫嫣自内房叫道:“妍儿!你且进来一下。”
方妍听后,心房碰碰跳过不停。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但每踏前一步,
心头便猛地一跳,当真是步履维艰。方妍入到内房,看见父母双双坐在榻边,她
不敢正视父亲,低垂着头朝二人行去。
甘紫嫣上前握着她的手,轻轻把她拉到榻边坐下,柔声道:“妍儿,我已经
和你爹商量过,只是你爹说,就算是毒发身死,也决不肯做这种事,我想想也觉
得有理。妍儿,这件事只好暂时搁在一旁,或许你爹并没有中毒也未可知。”
江汇天道:“妍儿!其实你为爹好,我何尝不知。但你是我的乖女儿,这等
事情,便是我不说,你自己也相当清楚。”说着,把手从后搭在她肩膀上,轻轻
地拍着,又道:“总知这件事情,你以后再不用提了,爹是绝对不会应承的。”
方妍听见他这番说话,一股温馨,顿时涌上心头,禁不住依偎在他身上,泪
水早已夺眶而出,抬起螓首道:“爹!你便……便让妍儿帮你一次吧。爹可能不
知道这毒的厉害,倘若发作起来,便会油尽灯枯,精力耗尽而死。而最厉害之处,
种毒者可随意控制毒发时间,若那人不说,旁人绝不会知道。我虽懂得解毒法门,
也无法看出何时会毒发。要是那人心肠毒辣,体毒大有可能随时会发作,到得那
时,便再无法解救了。”
甘紫嫣听见,假意大吃一惊,急道:“这岂不是随时会……”
方妍点头道:“因我不知那人控制毒发的时间,还是尽早把体毒解除为妙。”
江汇天道:“总知这是不可行的,你不用再说了……呀!妍儿你……”妍儿
见父亲执意不肯,便乘着二人身躯相贴,突然出指点了他胸前的穴道。
甘紫嫣也是一惊:“妍儿你想怎样?”
方妍道:“爹!请恕女儿不孝。血燕门的人所以能学得此法,全是妍儿之过,
都是女儿亲手教导出来的,倘若爹因此而遭不测,女儿也不想活了。”话后,便
转向母亲道:“娘!你便原谅女儿不孝吧,希望娘能够明白女儿的苦衷。”
甘紫嫣长叹一声:“好吧!瞧来妍儿你心意已决,我再反对,只有令你更不
安。娘今次便与你拿主意,准许你给爹解毒吧。”
江汇天虽穴道受制,但口里仍能说话,连忙颤声道:“妍儿!……这……这
事千万不能做。月妹!你这就不应该了,还不快给我解去穴道。”
甘紫嫣心头发笑,心想你这个色鬼,当真懂得装模作样,便道:“云哥,这
也是逼不得已呀!若非如此,难道你竟舍得我看着你毒发么?倘若你有什么三长
两短,我和妍儿也不想活了。”
江汇天长叹一声,再也没有吭声。甘紫嫣见江汇天横卧在榻,双脚仍垂软在
地,便道:“妍儿,来帮忙把你爹移到床上去。”二人一前一后,把江汇天直挺
挺的身躯,平放在床榻正中央,让他好好的卧着。
甘紫嫣坐在榻边,低头朝江汇天道:“云哥,这回真个对不起了,让我替你
褪去裤子吧。”说着便伸手先脱掉他的鞋子,再去松解他的裤头。只见她玉手往
下一拉,长裤便给她脱了去,再见她把亵裤一扯,一根粗壮的大东西,已半软不
硬的呈现在二人眼前。
江汇天嗯的一声,忙道:“月妹,你……你怎能在女儿面前这样做?”
甘紫嫣微微笑道:“不这样做,又如何能为你解毒,你若不愿意我动手,我
便给你穿回裤子,由妍儿来给你做好了。”她这一句说话,显然是有意损他,明
着是说他口是心非。
甘紫嫣只是褪去他下身的裤子,江汇天的上身,还是衣衫齐整,只是把长衫
下摆,往上提至腰间而已。
原来二人这变脸易容之法,却必需用衣衫来作遮掩,倘若把身上衣服尽行脱
去,立时便会原形毕露,内里的玄虚,将给人全瞧了出来。这正是无毡无扇,神
仙难变,便是这个道理。
方妍听见甘紫嫣的说话,脸上更红得像熟柿子一样,不由娇嗔道:“娘……
你……“只说得两个字,已害羞得无法说下去。斜眼望去,却见父亲胯间的
利器,虽说不上什么庞然大物,但份量倒也不少,她双颊越发更红了。
甘紫嫣回首向方妍道:“妍儿来看看,你爹的头儿也不见甚么鲜红,莫非他
并没有中毒?”
方妍仔细一瞧,确如甘紫嫣所说,说道:“或许爹中毒时日尚短,仍没有产
生这个征状。但为了安全起见,这个险实是冒不得的。”其实方妍一时也拿捏不
准,她所知的征状,全由经书上所得来,是否人人均会如此,她委实说不上来。
甘紫嫣皱起眉头道:“若你爹没被人下毒,你现在给他解毒,会有害处么?”
方妍摇头道:“不会的,关于这一点,娘大可以放心。”
甘紫嫣脸上略为一宽,轻声道:“那便好,既然是这样,娘也放心了。”话
后便转向江汇天道:“看一看你,那里怎地仍是软绵绵的,与你往日耀武扬威的
样子,今日原何全不像样!你这副半死不活的话儿,又如何能弄进去,妍儿又如
何能给你解毒!瞧来你在妍儿面前,想必是害羞得萎靡难振的了。”说着摇头微
笑,续道:“你真是的!莫非真的要我动手么?”说话之间,已见她玉指前探,
一把提起他的肉枪,牢牢包在手中,开始上下套动起来。
方妍在旁看见母亲的举动,直看得心热骨骚,身体不由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怔怔的在旁看着,眼见父亲那呆头呆脑的龙枪,在母亲的播弄下,渐渐开
始发胀起来。没过多久,便已昂首朝天。方妍愈看,体内愈感难过,胯间之处,
竟已缓缓扰攘起来。
甘紫嫣存心要耍些手段,要把方妍的欲火挑起来。她见江汇天金枪已坚,看
了绥眼,连自己也看得无比心动,见她忽地弯下身躯,小嘴缓张,竟然把个枪头
牢牢含住。只见她着力吸吮,时咂灵龟,时舔龙杆,还间歇朝方妍睨视一眼。
方妍害羞得螓首低垂,绦霞飞颊,不时把眼偷窥二人。甘紫嫣看见,心里暗
地偷笑,吐出灵龟道:“妍儿你在呆甚么,还不快快卸去衣服。”
方妍听见,只好动手把衣服逐一褪去,一身上下,只剩下一件水绿色兜儿和
一条亵裙子,把她玲珑有致的玉躯,优美地包裹住。
甘紫嫣站起身来,拉她来到榻边,柔声道:“还不脱去裙儿,要是你爹又害
羞起来,到时又要我费一番功夫了。方妍点了点头,便把下身的亵裙脱了,露出
她那丰隆柔腻,嫩毫数茎的好话儿。
江汇天卧在榻上看见,只看得馋涎直流。再见方妍脸如秋月,娇羞柔媚之态,
直看得他神思飞扬,兴发如狂,胯间厥物,顿时硬挺如铁。江汇天苦于穴道被点,
身不能动,若非如此,大有可能扑身前去不可。
方妍露着下身,一时娇羞难当,但想起父亲的体毒,她也顾不得再害羞了,
见她旋即跨身上榻,朝江汇天道:“爹,一会你进入女儿体内后,紧记要抑压住
欲念,决不可妄动泄出阳精。倘若体毒反噬,将大有危险,这点务须小心。直至
妍儿运功完毕,把体毒尽行除却后,到时便无问题了。”江汇天点头应是。
正当方妍要跨骑到他身上时,甘紫嫣突然在旁道:“妍儿!你那里还这般干
涸,又如何能进去呢?你且先蹲跪上去,也不用急于进入,让娘来帮一帮你。”
方妍听见母亲的说话,顿时满脸泛红,既是母亲这样说,她自当不敢违拗,
只有依从她便是。遂慢慢跨开双腿,跪至江汇天身上。
只见甘紫嫣坐于榻边,一手提着江汇天的龙枪,一面道:“姘儿你稍移前少
许,是这样了,先把个户儿贴着爹的肉具。”
方妍当真羞赧无地,那敢正视她一眼,只得照她说话做。
甘紫嫣把枪头紧抵住她花唇,不住把灵龟在门户往来揉磨,还以手指捻弄她
小豆子。妍儿那里能忍得任,立时嘤的一声,浑身一阵骚麻,甘紫嫣说道:“若
非这样做,水儿便不容易弄出来了。妍儿,现在感到舒服么?”
方妍轻轻点头,颤声道:“舒服……嗯!”
甘紫嫣笑道:“舒服便好,现在由你自己来吧。”说完便缓缓放开双手。
方妍只觉灵龟忽地弹了开去,遂赶忙伸手握住,只觉手上之物,已是又烫又
硬,还不住卜卜脉动,心儿不由又是一荡,便把灵龟抵紧花门,握住来回磨蹭一
番,阵阵强烈的快感,已一浪接着一浪急涌而来。
江汇天给二人如此一弄,更乐得轩眉唇颤,实是销魂蚀骨,畅美难言。方妍
半睁着眼睛,垂首下望,见父亲那话儿已青脉伸张,不停在手上跳动,便知晓父
亲欲火勃然,轻声道:“爹!女儿已准备好了,你必须紧记女儿的说话啊。”
江汇天点头道:“嗯!这便辛苦你了,但不要进得过急,免得伤了身子。”
方妍道:“女儿晓得的。”说毕,便把身子微微往下沉,灵龟即时撑开花唇,
鲜嫩紧窄的穴儿,已把个头儿紧紧含箍住。方妍被巨物一闯,胯间顿感美快,不
禁“嗯”的轻叫一声,身子微微一颤。接着徐徐深进,便觉偌大的龙首刮着水帘
洞壁,慢慢望内深进,最后直抵花宫,热乎乎的给顶个正着,这股满胀的美妙感
觉,直美得难描难画。
只听方妍抵声道:“爹,女儿要开始运功了。”便即把灵龟紧抵花宫,深吸
一口气,闭着美目吐纳起来。不久形神相亲,把脑间杂念全然迸除一空。
江汇天直挺挺的仰卧着,眼睛只盯在方妍绝美的娇艳上,只见她晕满桃腮,
樱唇翕张开合,更显她美不可言,犹如西子再生。再看她前胸,虽有兜儿遮隔,
却难掩她的丰挺,一对玉峰竟把个兜儿高高撑将起来,半隐半现,更是诱人。
甘紫嫣一直在旁留意江汇天的举动,却见他霎也又霎的盯在方妍胸前,便明
白他的心意。果然见江汇天向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把那兜儿除去。甘紫嫣微
微一笑,努起嘴儿啐了他一口,好骂他得陇望蜀,但身子却慢慢靠到方妍身边。
方妍正自闭目全神运功,当然不知二人的意图。但见她气聚丹田,花宫深处
渐渐产生一股吸力,起先吸力仍不觉强烈,但越到后来,那股吸力却愈来愈大。
江汇天的话儿被她一阵紧夹蠕动,接着便觉她咬着灵龟,不住强吸猛吮,那
种滋味,当真畅美莫言,浑身上下如火烧火燎,爽得险些儿要喷发而出。
这时方妍忽有所觉,以她经验所知,却发觉父亲竟无中毒之状。她心中一喜,
正待要开声向父母说明。岂料在这当儿,顿觉上身倏地一凉,身上唯一的兜儿,
竟然不翼而飞,给甘紫嫣褪了下来。
方妍猛然一惊,她虽不是首次赤裸人前,毕竟眼前二人,乃是自己的父母。
方才光露着下身与父亲交合,早就叫她羞愧不已,现连仅余的兜儿,也给母
亲脱下来,竟让她精光赤体,白生生的呈现在父亲跟前,这又怎不叫她羞耻难当。
方妍脑子一阵混乱,想说出口的话儿,立时吞回肚中。她唯一能遮掩心中的
羞耻,便只得紧闭着眼睛,佯作继续运功,再也不敢瞧父母二人一眼。可是她真
的没想到,自己母亲竟会把她脱得精光赤体,就连一个小小的兜儿,也不肯给她
保留下来。
方妍兜儿一经脱去,江甘二人顿时眼前一亮,不约而同紧盯在方妍身上。但
见她一身肌肤,犹如冰雪般白腻,晶莹如玉,直美得让人一阵目眩。而最吸引人
的,便是她胸前那两座傲峰,不但浑圆高挺,且形状异常地优美。这一幅美景,
使江汇天直看得唾涎长流,口干舌燥。
甘紫嫣虽然身为女性,但看见方妍这身完美动人的身躯,也看得大为心动,
竟不自觉地,玉手缓缓盖上她左峰,温柔地搓弄起来,柔声道:“妍儿,没想到
你这么美,竟长有一对如此完美的好乳儿,真是让母亲骄傲。”
方妍给她这样一摸,心头猛然一颤,更感诧异不已。她内心虽然大羞,却不
知如何阻拒是好,只得由喉间绽出嘤咛一声。
江汇天在榻上瞧得欲火焚身,一切思考,已被欲火全占据,当下也不理会方
妍刚才的嘱咐,把龙枪轻轻往上一顶。方妍又是嘤的一声,却没有开言阻止,江
汇天便又再一顶,方妍依然同样微微轻啼。
江甘二人看见,也感到奇怪,暗忖:“她不是说过,在运功之时,决不可妄
动欲念么?”江汇天心里疑惑,遂开声问道:“妍儿!你是否已经把体毒除去了?”
方妍给二人这般把弄,体内的欲火,早已被燃点起来,况且父亲如铁一般的
龙枪,仍是满满的占据着花房,这种满足感,委实美得难以形容,她确实不想让
这快感就此离开。现听见父亲这样问,方妍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轻轻嗯了
一声,以作回覆。
甘紫嫣在旁听见,问道:“是真的么?原来体毒已经解去,这便好了。”
方妍虽然欲火萌动,体内难忍难熬,但在父母跟前,又怎敢露出半点淫欲之
念。此刻听了甘紫嫣这番说话,便是十万个不舍,也不得不抽身离去。方妍一想
到此处,便徐徐撑身而起。
正当枪头快要拔出之际,竟被甘紫嫣制止住。方妍大惑不解,连忙张开眼睛,
只见甘紫嫣向她微微一笑,还一面捻弄她的玉峰,一面道:“妍儿你无须急于离
开,娘也是个女人,自懂得女儿家这门子事儿。你现在欲念正浓,若然得不到满
足,你今晚又如何熬得住。倒不如让爹好好疼爱你一番,杀却你体内的欲火,这
不是很好么。”
方妍万没料到,母亲竟会说出这话儿,当真叫她大感意外,不由羞赧得脸红
耳赤,娇嗔道:“:”娘!你真是的……女儿我……“
甘紫嫣微笑道:“你不用再多说了。”便伸指解去江汇天的穴道,凑头与他
道:“云哥!你也该好好答谢一下妍儿,知道吗?”
江汇天笑道:“妍儿,事情已到了这地步,现在爹唯一能做的,只有以后更
好好疼爱你,让你更加快乐。”说着,腰杆子便用力往上一挺,硕大的巨龙,一
下子便顶着她深处,方妍嗯的一声,身子随即一软,“吱”的一声,便坐倒在他
胯间,把那巨物完完全全吞没掉。
甘紫嫣笑道:“你们两父女便好好乐一回吧,我先行出去,免得碍着你们干
事。”话后便站身而起,缓步走出房间。
待得甘紫嫣去后,江汇天道:“妍儿!你且伏身下来,爹很想抱抱你。”
方妍早便魂荡魂飞,欲焰难止,听后便红着脸儿,弯身伏在他身上,把个美
好的娇躯,紧紧贴在江汇天胸前。
江汇天双手围上她裸背,在她背上轻轻抚摸,随觉方妍上身竟左摇右摆,两
座玉峰磨得他甚是受用,便把唇贴在她耳边道:“妍儿的肌肤好滑好白,便如你
母亲一样。”
方妍见父亲称赞,又是害羞,又是高兴,更主动地把双峰在他身上磨蹭。江
汇天美人在抱,加上方妍的举动,叫他怎能忍再得住,立时把抚着她背部的右手,
徐徐移到她腋下,穿插到她前胸,偌大的手掌,已把她整个玉峰握在手中。
江汇天赞道:“你这宝贝真是又美又挺,爹能生出你这个女儿,也感到自豪。”
方妍羞得不敢回答,只是提起半边身躯,好让父亲能弄得更方便。在江汇天
一轮捏弄下,方妍开始喘声连连,胯下更感渐感难耐,便抛动臀部,上下轻轻桩
捣,只觉父亲的巨物不住出入研磨,记记顶着花宫,美得方妍咿唔有声,星眸时
张时闭。
江汇天只觉方妍内中温热湿润,门户又紧又小,愈是抽提,愈感动兴,遂问
道:“妍儿你舒服么?”
方妍轻轻点头,江汇天又问:“你那里怎地如此紧逼,把你爹箍得美透了。”
方妍抵声道:“妍儿自练成玄女相蚀大法,那里便这样了,就是日越数人,
也不会宽松。要是爹不嫌女儿已给别人弄过,今回便好好疼爱女儿吧。”
江汇天听见,心下大喜,笑道:“爹又怎会嫌弃呢。妍儿你且仰卧下来,让
爹好好爱你。”
方妍依言卧下,自动辨开双腿,露出个嫩嫩腻腻的花户,等待着父亲的进入。
江汇天俯身而下,道:“这回由妍儿引路好么?”
二人经过刚才一番说话,方妍的羞耻心早已去了大半,便放开胆子,探手至
江汇天胯下,玉指圈上龙枪,缓缓捋动起来:“爹!你好硬喔,又这般粗长,难
怪适才弄得女儿这么美。”
江汇天笑道:“既然妍儿喜欢,爹今晚便与你尽兴,好么?”
方妍点头微笑,便提着巨枪,紧抵着花户,腰肢微一用力,往上一挺,灵龟
便闯了进去:“爹!捅进来吧,妍儿已忍不住了。”
江汇天用力一挺,已齐根没进,直抵深宫。方妍攒眉轻唤:“好深好满,胀
得女儿好舒服,爹!求你快快出入,尽情干弄女儿吧。”
江汇天听见又是一喜,便即提臀狠捣,一下便抽了数百回。方妍情浓过甚,
加上今回是与父亲干事,不由更觉动兴,被江汇天如此一番猛抽,登是便丢了,
牢牢抱往他道:“爹真的厉害,妍儿丢得身软体麻,爹还是这般神勇。”
江汇天笑道:“要爹停一会吗?”
方妍摇头道:“不用停,妍儿还想要,爹狠命干女儿好了,女儿受得住的。”
江汇天听见,遂使起功夫来,一边盯着方妍的俏容,一边着力急投。
方妍美眸微展,挽着他大手搁在玉峰上,娇声喘道:“弄弄女儿这里。”
江汇天自当不与她客气,连忙低下头来,张口咂着她一边玉峰,手口齐施,
弄得方妍淫声乱哼:“爹再用力吸吮,女儿又快要来了。”才一说完,果然又再
把持不住,大丢起来。
而江汇天到得这时,也到强弩之末,他只觉精关难守,立即抽身而出,接着
撑身而起,跨坐在方妍眼前。方妍见那根满布浆液的东西搁在眼前,当然知晓父
亲的心意,遂抬高螓首,也不理会龙枪上的脏物,张口便纳入口中。岂料才吸吮
了数下,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浆,竟猛然狂喷而出,直灌了她一口。
方妍尽情吞吃,还不依依不舍的,伸着舌头舔洗清洁一会,又再合入口中,
直至他在腔内软化,方吐将出来。
江汇天心满意足,倒卧在方妍身旁。
方妍连随伏身上去,柔声道:“爹!你方才舒服吗?”
江汇天点了点头,把她拥往道:“刚才爹为了安全起见,不忍放入你体内,
望女儿你能够体谅。”
方妍低声道:“妍儿明白的。是了,刚才妍儿察觉到一事,还没有向爹说。
其实爹体内并无什么淫毒,瞧来那两名女子,只是想吓吓爹吧了。“
江汇天听见,摆出一副诧异之色,怔怔望了她一会,才喜道:“是真的!但
……但女儿既然早已知道,为何还与我……”
方妍笑道:“女儿也是在解毒时才发觉到,但那时女儿已经和爹……”
江汇天长叹一声:“这莫非真是天意!”
方妍道:“爹!你不要再多想了,女儿能令爹快乐,妍儿也很开心呢。咱们
还是起来吧,免得娘在厅上呆坐。”
江汇天点了点头,二人穿上衣服,偕行出厅。
第六集第六章略施惩戒
罗开来到四湖别庄,不觉之间已是第四日。他自从得知有武林人士被禁困在
岛上,曾数次想出外探查,但每次均被屋外的人发现,使他半筹不纳,一时无计
可施。
罗开想道:“依目前来看,还是尽快练成幻影流光才是,这门如鬼如魅的身
法,或许能够摆脱他们的跟踪吧。”自当日起,罗开勤加修练,余下这五天就是
练不到十足,只要练有七八成火候,相信屋外的人已奈何他不得。
次日一早,朱璎终于回到四湖别庄。数日前她接待罗开后,便匆匆赶回湘王
府,主要是与众人研究朱柏中毒一事,况且她与兄长本就暗有款曲,二人久别重
聚,自当然另有一番缱绻缠绵,鱼水欢情。
虽然在朱璎心里,多少也记挂着小瀛州的罗开,极欲寻找机会与他再度欢好,
可是朱柏中毒后,心情烦闷,便是不肯让朱璎离去,直至今日才回到四湖别庄来。
朱璎回来不久,便动身来到蟠龙轩,甫踏进客厅,珍儿、珠儿已迎上前来鞠
躬,朱璎问道:“罗庄主在么?”珍儿应了一声,朱璎也不待她引路,便举步向
内室走去。
罗开看见朱璎进来,也不起身行礼,只是微微笑道:“原来是公主驾到。”
朱璎走上前去,柔声问道:“在这里住得好吗?倘有什么不满意,大可对我
说。”
罗开道:“只是屋外野狗太多,其他还算不错。”
朱璎笑而不语。罗开站起身来,道:“公主光临,咱们到厅外说话吧。”
岂料朱璎像没听见般,徐步走到罗开跟前,一对玉手围上他的雄腰,把个诱
人的娇躯,全然紧贴在他胸膛,轻声道:“咱们数日不见,你可有想着我。”
罗开心想,我想念的人多着呢,你算得是甚么东西?不由剑眉轻轻一蹙,再
看她这副淫情浪态的模样,知她十居其九,必是食髓知味,又想诱自己干那回事
了,暗自骂道:“你这个淫娃,满脑子便是想着这东西,我罗开是个铁铮铮的男
儿汉,岂能任你为所欲为。既然这样,莫怪我不给你面子。”
他正要开声嘲讽她几句,忽地念头一转,暗道:“待我先行挑起你的欲火,
然后再把你撵出门去,好叫你惹得一鼻子灰。”想到这里,当下笑道:“罗某自
当然想念公主,只是公主有意躲避罗某,这个可没法子啊!”
朱璎听了,笑得更是柔桡嫚嫚,妩媚纤柔,更按捺不住体内的欲火。随见她
玉手下移,缓缓滑到他胯间,隔着罗开的裤儿,五指已按上他的玉龙,恣情抚弄
起来。
罗开见她这恣肆无忌的举动,也是为之一怔!但她的手艺,确教人挺受用的。
朱璎抬起头来,脉脉含情的瞧着他道:“其实我何尝不想早点回来!人家虽
身在湘王府,但时时刻刻何尝不是想着你,尤其想起你这英挺俊貌,还有你这根
害人的话儿,真想插对翅膀飞回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只是皇兄他……他被你
这个冤家害得半死不活,终日愁眉苦脸,而我身为他妹子,只得留在他身边安慰
一番。话说回来,这一切都只能怪你不好,可怨不得我喔。”
罗开见她一厢情愿的模样,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然心中的另一隅,却气她
恣睢无忌,视男人为玩物,存心要戏弄她一番,当下暗运功力,恪固六根,把欲
念全然迸诸体外,使她无法得逞。
朱璎把弄多时,却见他仍是软弱无力,不由娇嗔起来,轩起柳眉道:“你这
人真是的,人家这样把弄,那东西还是软绵绵的,瞧来你存心要和人家殴气!你
说我不知道么?”
罗开笑道:“公主真懂得说笑,但凡七情六欲,间歇也有潮起潮落,又怎能
说罗某与你斗气。”
朱璎嗔道:“你不用再骗我,我在阴阳二老口中得知,知你原来晓得「乾坤
坎离大法」,当时我听了,还不知这是什么功夫,后来二老详细告诉我,方知道
其中的妙处。真没想到,你这个冤家,竟然拥有这一门神功,难怪当日你把人家
弄得死去活来,久战而不泄,让我硬生生输了那一仗。”
罗开见她获悉自己的秘密,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一笑带过。
朱璎用力握了他一下,笑道:“人家急巴巴的赶回来,却这样对待人家!你
就行行好,要怎样才不与我赌气,你说出来好了。”
罗开正想寻个说话,好要她知难而退,乘早息了这条心。忽地心念一转,脑
子里想起一件事来,正好在这时与她提出,便道:“其实我何来是与你赌气,只
是心中有一事,不知如何与你说吧了!”
朱璎道:“究竟什么事,竟能让罗大庄主如此费神,便说出来听听吧?”
罗开叹道:“这件事情,罗某实不知如何开口!”
朱璎笑道:“咦!你不说出来,我又怎知道,且说来听听,究竟是甚么事?”
罗开顿了一顿,说道:“罗某心中有一事,是关于珍儿和珠儿的事情。”
朱璎微感一愕,轩眉问道:“莫非她们开罪了你么?”
罗开摇头道:“不是!她们服侍得我很好,很合我心意。便因为这样,罗某
本想要求公主把她们二人让给我,但又觉难以开口,不知如何开声是好。”
朱璎嘴角含笑,盯着罗开道:“原来你是想要她们,瞧来在这几日里,想必
你夜夜左拥右抱,朝夕享尽温柔了。”
罗开见她误会,也不明言道破,一于来个顺水推舟,朝她狡黠地一笑。
朱璎笑道:“你既然喜欢这两个丫头,便送与你又有何难,只不知你如何报
答我是了?”
罗开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但为了珍儿和珠儿能够恢复自由,唯今只好委曲求
全,勉强迁就于她。心想今次若能顺了她意思,便无须明欺暗抢,省去不少麻烦
了。他想到这里,笑问她道:“不知公主想我如何报答?”
朱璎柔媚一笑:“只是两个丫头,若要你用解药来交换,相信你必然不允。
好吧!解药之事,我暂且不与你说,只要你在余下这几日,好好让本公主满
足一番,我便把这两个丫头跟你回去,如何?“
果如罗开所料,这个淫娃还会有什么要求,当下笑道:“这样说,罗某岂不
是一箭贯三雕,捡了个大便宜,罗某又怎会不答应。”
朱璎笑道:“你知道便好,还不好好酬谢我一番。”说话之间,朱璎更是肆
无忌惮,挽着龙枪摸弄个不停。
罗开见她满脸泛红,美眸含春,那对水汪汪的眼睛,却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使她更显娇美动人。罗开暗忖:“这个公主若论美貌,确不下白家姊妹二人!只
可惜为人天生淫荡,若非我预早知晓,光凭她这副美貌外表,还真不知她是这种
人!”
他一面想着,一面把她轻轻推开。朱璎不明其意,柳眉轻蹙,怔怔的望住他。
罗开向她一笑,朗声道:“珍儿、珠儿!你们进来一下。”
房外姊妹两人闻得罗开的叫唤,便即走进房间来,朝二人盈盈一礼,卓立在
旁。只听罗开道:“珍儿、珠儿,公主已经答允把你俩送给我,你们意下如何,
愿意跟我一同回去么?”
珍儿、珠儿听见,自是大喜。珍儿当下道:“奴才二人乃是带罪之身,不敢
自作主张,愿任凭公主吩咐。”
朱璎笑道:“你们二人倒有点手段,能让罗庄主看上了,真个教人羡慕。连
本公主也想跟你们学习学习,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
二人听见,忙耷拉着头,哪敢做声,只听朱璎又道:“好吧!既然罗庄主出
声要你们,也是你们二人的造化,你俩便随他去吧。”
珍儿、珠儿连随磕头谢恩。罗开叫起二人,接着道:“我与公主还有要事商
量,没得我呼唤,任何人也不得进来,你们先出去吧。”二人应声走出房间。
待得二人离开,朱璎笑道:“你叫她们进来,是否怕我到时会反口?”
罗开道:“她们毕竟是你的人,这些礼数又如何缺少得,你说是吗?”
朱璎微微一笑:“没想到罗庄主也是个色中饿鬼,只不知二人有何本领,竟
让你这么着迷,教你非要得到她们不可?”
罗开道:“个中滋味,局外人又哪能领会得到,我便是说了出来,你也不会
明白。好了!咱们不要再谈这些事了,还是让我好好报答你一番吧。”话声甫落,
罗开便轻轻拥着她纤腰,朝床榻走去。
朱璎春情萌动,只想等他这句话,现下听见,牢牢靠贴着他,单手紧抱着他
的熊腰,双双来到榻前。罗开当先坐在榻沿,让朱璎站在她身前,开声道:“你
呆站着作甚,还不替我宽衣。”
罗开似乎有恃无恐,摆出一副大刺刺的模样,存心要把这个平素呼风唤雨,
横行无忌的公主,好尽情折磨她一番。
朱璎虽贵为金枝玉叶,又是当今皇上娇宠的女儿,但此刻正在欲火煎熬,什
么身分地位早已置之脑后。现听了罗开此言,似乎还甘之如荠,忙向他送了一个
妩媚的笑容,柔声道:“是!我的好人儿。”接着玉手前伸,动手给罗开脱衣服。
罗开大大咧咧的坐在榻旁,任由她来服侍。朱璎犹如饿蚊见血,汲汲皇皇的
把他脱了个精光,垂眼下望,只见那根独眼玉龙垂头丧气,顿时不依道:“你怎
么搞呀!还是这个模样。”
罗开呵呵一笑,说道:“你想要他站起来,那再容易也没有了,只要公主你
耍点本事出来,看看能否凑巧。”
朱璎翘着樱唇,倒气道:“你这人坏得紧,到现在还耍弄我。好!既然你这
样说,便瞧瞧我的手段,我就不相信你能忍得住。”
罗开笑而不语,不去理睬她,一脸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的坐着,但心里却不
住暗笑。朱璎自知他有意刁难,好性之心立起,马上身躯一矮,跪身在地,伸出
玉手挽起那黑缨长枪。
朱璎掌托在手中,只觉那软物沉甸甸的,分量倒也不轻,不胜骇异,对他又
爱又恨。只可惜这根宝见,此刻如同死蛇一般,心中不免有气,连随把玉指圈上
根部,不想这物还没有勃起,竟然粗有一围,长有六七寸。朱璎憋气不过,当下
双手齐施,一手轻捋着枪杆,一手抚弄他的皱囊,使出十八般手段,板斧尽出。
饶是如此,那根独眼龙依然反应全无,直恨得她牙痒痒。
罗开见她弄得满头大汗,不禁心中暗笑,说道:“这样既然没效,何不改用
他法,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功效也未可知。”
朱璎娇嗔道:“你这人存心为难我,倘若你再不硬起来,本公主便一口把他
咬掉下来,看你还敢不敢作怪。”
罗开听得心头一惊,虽知她未必真会这样做,但此人爱惯放刁撒泼,本是个
无行止的人,若她真的动火起来,确难担保不会这样做。
正当他想着之际,朱璎已张开樱唇,把个灵龟连冠带棱纳入口中,使劲吸吮
起来。他低头看去,见她小嘴含龟,螓首急晃,两只水盈盈的美眸,瞬也不瞬的
张着他。此情此景,当真又是淫靡,又是动人。
罗开真的怕她狠下毒牙,便即暗运乾坤坎离大法,真气在体内这般一催,死
蛇顿时变成活龙,渐渐在她腔内发胀,把朱璎一张小嘴,塞了个满满当当。
朱璎心下一喜,吃得更是起劲。罗开见她脸现喜色,遂道:“公主因何还穿
着衣服,这样又如何能够办事?”朱璎听见,连忙吐出口中之物,抬首向他一笑,
便即站起身来,开始动手脱衣。
不消片刻,朱璎已是一丝不挂,袅袅婷婷站立在罗开跟前。罗开张开双腿,
伸手围上她纤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拥近身来。
朱璎忽然给罗开这般一拉,立足不稳,整个人扑至他身上,胸前那一对傲峰,
方好压贴在罗开的脸上。罗开不慌不忙,张口便吃,把一边玉峰纳入口中。朱璎
嘤咛一声,牢牢按紧罗开的脑袋,挺着前胸,任由他在自己胸脯蹂躏。
罗开交替地吸吮,惹得朱璎纤腰乱摆,香息呼呼,潺潺的花露,竟已冲闸而
出,沿着修长雪白的玉腿,往下潺湲顺流。罗开一手定住她腰肢,一手绕至朱璎
身后,滑过她纤腰,攀上那丰满高翘的玉臀,不住揉捏抚摸,接着食指划过她股
沟,按上她菊门。
方妍顿时浑身一颤,菊蕾紧缩,不禁“嗯”的一声,花房顿即暴动起来,琼
浆甘露,如决防般涌将出来,没过多久,已湿得不成样子。
罗开见她这样子,已知她春兴勃发,心里暗自窃笑。他下定决心,今回势必
要令她吃点苦头,要好好教训她一番,遂道:“你且先转过身子去。”
朱璎知她要从后进入,心中喜不自胜,朝他投了一个媚笑,转过身躯。罗开
双手扶着她蛇腰,说道:“你把身子向前弯。”朱璎依他所言,浑圆丰满的雪臀,
立时高高的竖将起来。
罗开双手紧握她腰肢,挺着丈八龙枪,把个头儿抵住她后庭。如此轻轻一触,
朱璎当下猛地一惊,连忙大呼:“你……你怎地有前门不走,偏要走后路!人家
那里怎能承受你这大……啊……”还没说毕,一根火棒似的巨物,猛地直戳了进
去。
朱璎立时痛得泪水直淌,这股疼痛,远逾破身,她僵定着身子,一时不敢妄
动。只觉体内火燎一般,裂痛难忍。而那根火枪,已然全根直没,没一处空隙。
还好她这个后门,也是常有人走动的,若非如此,朱璎势必当场昏死过去不
可。
只见朱璎略一定神,回过头嗔道:“你这人好不狠心,便是要进来,也不用
这么紧急嘛,人家险些给你弄死了。”
罗开笑道:“谁叫你那里如此迷人,圆圆的一点,又嫩又诱人,教人如何忍
得住。况且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把你塞得饱饱满满,难道你还不爽吗?”
朱璎道:“狠心鬼,还要说这等风凉话!”
罗开也不理睬她,双手忽地从后绕上前去,握向她一对傲峰,恣情地搓揉起
来。那股触感,果然异常地好,手中之物不但饱满挺拔,且极具弹性。罗开确没
想到,看她年纪不大,个子中等,却拥有一副绝美的身材。他也不待朱璎回气,
便即提腰疾捣,迳自大进大出。
朱璎疼痛不过,不住开声讨饶。罗开存心要她受苦头,哪肯停下来,直到百
来抽,朱璎渐有好转,只觉内中酥酥麻麻,再不似初时般痛苦,便即噤了声,由
着罗开猛干。
罗开如此一弄,便弄了半炷香时间,方知朱璎的后庭却是个宝,竟然越弄越
紧。罗开顿感错愕,眼见宝物难求,遂索性放开精关,尽情享受那逼迫的快感。
罗开加重力量,一口气急顶数百回,只觉被她紧窄的甬道箍得发麻发胀,当
真爽利无比。又是百多提,已觉再难按忍,忽地腰眼一麻,灵龟嘴儿一张,旋即
泄了。
朱璎给热浆一浇,直烫得浑身打颤,不由“啊”的叫了出来,紧接着下身一
阵抽搐,前面花心已卜卜乱跳,竟尔琼浆迸丢,爽得浑身发软。
罗开双手围抱住她纤腰,一个倒卧,二人双双滚到床榻上。
朱璎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声嗔责,已被罗开口唇封住了嘴儿。二人双舌
纠结,没过一会,兴念又狂。罗开暗运神功,龙枪立时蹦跳硬直,顶得她痒丝丝
的,朱璎心下一喜,忙忙主动分开两腿,伸手握住宝贝,腻声道:“你这门「乾
坤坎离大法」果然厉害得紧,说硬便硬,难怪这么多女子为你神魂荡漾!”
罗开笑道:“公主你又如何?”
朱璎瞟了他一眼,脆声道:“我才不与你说。现在你还待什么,温吞吞的在
磨菇,还不快快插进来。”说着把灵龟不住在门户磨蹭。
罗开见她浪声浪气,星眸闪动,知她欲火又再耸动,遂把雄腰往前一挺,龙
枪没头没脑戳了进去。
朱璎眉头一紧,内中顿感胀满难当,受用非常,但仍觉意犹未足,连忙挺臀
迎凑。罗开着力一桩,齐根而没,直抵深宫。朱璎内里空虚尽消,美快莫言,连
声叫道:“好一个话儿,一下便寻着花心,快活死人了,你便狠点力吧。”
罗开也不打话,坚举龙枪,上下乱拱乱钻,不住搜刮花房。罗开心想:“今
日誓必把她弄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哀泣求饶不可。教她打后再不敢找上门来
歪缠。”
如此连番狠捣,朱璎已美得肢摇体颤,香汗遍濡,口里不停叫快!不觉之间,
又过了顿饭功夫,二人依然鏖战不歇。这时见罗开蹲起身来,把她双脚八字提高,
低头望那出入之处,见肉缝粼光闪闪,湿答答一片,已是一塌糊涂。罗开加紧腰
臀功夫,龙枪不往疾抽急投,随听得唧唧咕咕乱响,绝无间断。
又是千余回合,朱璎忽觉情穴翕动,花房紧缩,不由叫道:“快要来了,再
加紧狠干,千万不要停下来!”罗开一笑,火龙巨枪横贯花房,劈劈啪啪一阵大
干,朱璎按忍不住,已丢在一处。
罗开全不放松,仍是着力冲突。朱璎略一回气,又逐渐春兴浓烈,敞开双腿,
任由罗开发威,口里却道:“你这根利器实在太坚,人家方丢不久,又给你弄得
痒痒难过,叫我又如何割舍得!”
罗开见她情动,便再加重几分力气,数百招一过,朱璎终于又熬不住,花露
长流,温透绣被。朱璎只觉内里火烧似的灼热起来,但罗开仍不肯罢手,只得哀
声求饶道:“你且先停一停,让我歇一歇再弄好吗?再这样蛮干下去,命儿也给
你挑去了。”话后便伸手下探,死命握紧枪根,臀儿往后急缩,硬生生把龙枪抽
了出来。
朱璎颦首皱眉,美目盈然,盯着罗开道:“人家已丢得头目森然,实在是受
不了,你且卧下来,让我用嘴巴给你弄好么?”
罗开摇了摇头,笑道:“嘴儿虽美,但还及不上你这个水帘儿。”他一面说
着,一面以指捻弄她的小豆豆。
朱璎身子猛地大颤,娇嗔道:“你还不罢手,真的想弄死人家么?”
罗开也不理会她,只顾自己耍弄。朱璎要害被捻,又如何再能忍得,丰臀不
停乱颠乱耸,腰肢扭摆,眼神开始迷离涣散,喘声道:“啊!你……你好坏,人
家又受不了……”玉手紧握宝贝,套动不休,还不时把个龙头牢抵花唇,不住磨
刮。
过不多时,朱璎实难熬煎,忙撑身而起,往胯间觑去,见罗开仍是揉弄不停。
间歇又探入两指,挖进香户,拨弄花心,作那抽插光景。朱璎看了一会,已
是抵受不住,一个仰倒,瘫在绣榻上。只见她玉腿大掰,小蛮腰乱拱,单等罗开
那根玉龙再次闯关。
岂料罗开有意为难,便是不肯再进。朱璎深宫麻痒,煞是难过,开声求道:
“你这个狠心鬼,只管在外面乱摸,挑人欲火,却不进来给人家杀火!”罗开充
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如此弄得片刻,朱璎的花心已麻痒难当,翕动不止。
朱璎欲火攻心,越感痛苦,又再嗔怪起来:“你怎地只管在门口播弄,人家
内里已痒死了。”才一说完,已觉忍无可忍,遂握紧龙头,便往自己穴里塞。随
听得唧一声,龙头已被她一口吞掉,美畅感直窜遍她全身,叫道:“今回便是拚
了命儿,也要图个满兴而归。”
罗开只是一笑,坚举玉龙,猛的望里戳去,即见水儿四溅,已全根进去。
朱璎“啊”的轻叫,提臀凑上,叫道:“这一记好满足,直爽到入心入肺。”
罗开挺身大干,霎时便又百余抽。再看朱璎,见她满颊徘红,星眸微展,螓
首摇个不已,更增其艳色。而她胸前那两座玉峰,随着戳刺,上下荡来摇去。罗
开一时也瞧得心火萌动,便即俯身而就,一口含住峰顶蓓蕾,咂得啧啧有声。
朱璎更觉爽利无比,吟哦不已,立时气短喉燥,柳腰款摆,丰臀扇摇,一双
玉腿,牢牢箍紧罗开腰肢,花穴丽水流得愈发汪洋恣肆,浇得绣榻浸湿一片。
罗开知道火候已到,遂发力狠干,唧唧咕咕,又是数百回。
朱璎情穴大开,被弄得伊呀乱叫,紧搂罗开项背,指甲深入肌肉,忽地银牙
咬紧,听她啊的一声,春水如潮,又丢得两腿发软,任凭罗开大干。
罗开打算尽情折磨她,便即抽出龙枪,把朱璎翻过身子,让她俯趴在榻上,
展开她双腿,再次从后提枪闯进。
朱璎没想他一刻也不肯停,连连狠干。约莫盏茶时间,朱璎已不胜娇弱,口
里婉若鸳啼,灵魂儿已飘至九霄,双手自抚酥胸,浪声四起。须臾,又觉内里火
热辣痛,再难抵挡。
罗开铁了心肠,不肯一刻停止,握住她双臂反至身后,再度纵身急提,直弄
得她四肢颠簸,直干得她生一回,死一度,又连连大丢。
岂料罗开愈战愈勇,又干了半个时辰,朱璎昏了又醒,醒了又昏,一连昏厥
了几回,罗开恐弄出人命,才放开精关,泄个尽兴。朱璎承着玉露,又丢了一回,
才瘫死在榻。
方妍今日真个被弄得死去活来,双腿发软,几难站直,罗开便让她留下来,
直至中夜,见她稍略回气,又再腾身而止,大弄她几回。
次日朱璎一早起来,逃命似的叫珍儿扶她离开。罗开肚里暗暗偷笑,起身迎
送她出门,心知她经此一役,恐怕没得三四天功夫,也休想回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