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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2-03-21 02:29

【堕落天使咒】【全】-7

  第三章宿命相遇

苏韩的府邸位于西南,靠近城中西门,因为是历代城主居住的邸堡,虽然有
些老旧,却仍然是原城最宽阔也是最雄伟的庄院,古来称之为「原宅」,因此,
无论城主如何更换,这座大庄院的沿称仍然是「原宅」,只是现在苏韩任城主,
人们习惯上称之为「苏府」。若果哪天苏韩的城主之位被撤去,则看那位新任城
主姓啥。

苏韩的寿辰是原城的大事,甚至可以说是原城的节日也不为过,今天到达苏
城府邸的人都是原城里有一定身份或地位的,当然,也有一些平民,毕竟苏韩非
那种很势力的人,从他能够得到民众的爱戴,就可以说明他在做人这方面是可以
的。反过来也可以这么说:若果不会做人,怎么能够得到大家的爱戴呢?

苏府门前,车水马龙……这个被别人用烂的词,用在这时是恰当的,其实用
在很多的场合都恰当。这来苏府的人,都是在原财有点钱的人,可以说他们是财
主亦可以说他们是奴隶主,因为他们是有钱有地有奴隶的。

至苏府之内,人流涌动,在哪里你都能够撞见人,即使去过茅厕,也会撞到
许多同道中人(都是憋着一泡尿或一泡屎的)在排队,再多的茅厕也不够用,何
况苏府本来就不会准备多少个茅厕的……苏府非共公厕所也!

来的人之中,有身份的,也有没有身份的,有些是有钱的,也有些是穷得没
有底裤穿的,但苏韩都欢迎,不管是贵人送他金银财宝,还是贫民们送他鸡鸭猪
狗,他都是喜欢的,他在原城的民众眼里,是一个爱戴民众的慈祥的老人……其
实也不算怎么老,才五十岁而已。

鲁茜很早就来到王府了,她是单独前来的,一进入王府,就有许多人过来和
她招呼,这些人当中有贵族也有贫民,有男的也有女的,这皆因她是开药堂的,
不管是贵还是贫,她那药堂都像他们敞开,只要他们进来,她就非常的喜欢(她
就是喜欢别人得病,但不要死,最好是长病不死),然而这是她内心里想的,在
表面里,她都祝别人身体健康,有时候遇到没钱的病人,她还会出面说免费。

所以,她的名声是不错的……即使是那些专门去找她的性奴的妇女,也认为
鲁茜很不错,因为,鲁茜给她们创造了一个可以放逐自己的小小的、暗晦的「天
堂」。

按照鲁茜的安排,栗纱带着史加达要慢她一步进入苏府。因此,栗纱也做得
很乾脆,她直到将近入席的时候才到达,其时将近傍晚。史加达还是首次来到这
种场合,他有些不适应,在他的眼中全部都是人流,场合吵杂。

他看着这些花花色色的男女,他认不得这些人,但这些人中,有一些妇女却
认得他,她们想不通他为何会与妓女的女老板走到一块,她们在心里猜测定是栗
纱召他的,所以他陪栗纱来了。

她们也不敢与史加达打招呼,只是都向史加达悄悄地递送几个暧昧的秋波,
史加达对这些视而不见,他根本就已经不认得她们,即使他在她们的肉体上的时
候,他也没认住她们,何况是现在?

栗纱把史加达带进来之后,她就悄悄地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自己行
事吧,我暗中随你左右。」

史加达也低声道:「你要我勾引这里全部的女人?」

栗纱失笑道:「这其实也不难吧?你看看,你进来之后,那些女人的眼光都
在你身上转,你早就勾得她们失了魂。我想问问,这里有几个女人是你曾经睡过
的?」

史加达道:「或者有很多,可我一个都不认得。」

栗纱就道:「你真会说谎。」

史加达道:「你手下的妓女难道认得每一个嫖客?」

栗纱一愣,道:「她们不认得……」她忽然觉得没有必要说下去了,的确,
如果妓女不认嫖客,身为性奴的他们,也是不会认得他们的「女恩客」的。

她转了话题,道:「今日来的女人虽然很多,但我想,没有哪个能够比得上
苏韩的女儿的。苏韩有一子一女,儿子年方二十,未娶妻,女儿比儿子大八年,
在六年前已经嫁到旭日城,听说她这女儿原来被誉为原城第一美女,她所嫁给的
也是旭日城权势极大的贵族公子。按主人的说法,是要你勾引对她有利的女人,
我想,她父亲五十岁寿辰,她一定会回来庆祝的。」

「只是要勾引她似乎有些难度,据说她的丈夫是旭日成有头有脸的贵族,且
还是年轻英俊的剑士,她本人在原城不但有美女之称,还有才女之誉性格安静,
仪态端庄。像这样的女人,又有那样好的丈夫,是很难诱惑的。最重要的是,你
只有不够半天的时间……除非你去强暴,那样或者很快。但我得提醒你,她的武
技,可能要比主人好些,据我的瞭解,她还是原城的第一女剑手……」

「得了,我只想问你,她是女人吗?」史加达粗鲁地打断栗纱的话,在栗纱
面前,他常常忽略了他的奴隶身份。

栗纱不明白他所问的话的意思,恼道:「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史加达道:「那就得了,是女人就得了,是女人,她的双腿间的缝穴就是随
时都张着的,永远都有空隙可钻。这是我在性奴集训的时候,监官重复了许多次
的话。」

「你们性奴……」栗纱无可奈何地骂了半句。

史加达忽然问道:「你怎么清楚这些的?」

栗纱道:「我是做什么的?我的两个门面,天天有许多男人进来,那些男人
曾经都爱慕着苏韩的女儿,她们和妓女们聊情玩戏的时候,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的。」

史加达现出一付认真的表情,他悄悄问道:「还有别的有关的资料吗?」

「似乎是没有……啊!想起来了,她虽然嫁了六年,却仍然没有生儿育女,
这算不算也是一个好的资料显示?」

「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让我认得她是哪个,否则所有的资料都
是白搭的。」史加达明确地道。

栗纱觉得他说得也是理,就道:「要见她很简单,待会入席的时候,坐苏韩
旁边的美女就一定是了。因为苏韩的妻子三年已经逝世,真是红颜薄命啊,听说
他的妻子也是很美的人儿,即使四十多岁了,仍然是美得叫男人想强暴她的。」

「可能她就是被强暴而死的。」

「去!你说的什么话?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少话之人?」

「你自己不承认,但你一直都是。」

史加达让步道:「那就算你对吧!可是,如果不能在入席之前单独遇见她,
估计我这辈子都能以勾搭上她。」

栗纱惊问:「为何?」

史加达开始解释道:「这些都是曾经在集中营里学来的,也可以说是我累积
的,但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我却是不知道的。女人的心理很微妙,她们对于单
独偶遇的男人都会给予特别的关注和好感,当然,这前提是她们偶遇的男人是一
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知一个性奴有没有魅力呢?若果像你说的那样,在那酒宴
上才认识她,当时是喧哗的场合,即使我认得她,她也不会看我一眼的。且在宴
会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要再次进来这里,没有个理由,谁都不好进来。」

「更且宴会后,她也回到她的闺房甚至赶回旭日城。我又如何有机会勾搭上
她?所以,我必须赶在入席前和她有一次特别的相遇,如此她才会记住我,当她
记住我的时候,在酒宴之时,就会特别地关注我,则她会发现,原来我在那群人
当中是极其出色的,这点,你应该难以否认,毕竟我们性奴,每一个在外形上都
是很不好的男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为以后铺出一条小道,这小道,来来往往
的走得多了,就变成畅通大道。」

栗纱惊讶地看着史加达,久久才道:「我以前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说话,而
且说得这般地入情入理。」

史加达淡淡地道:「不爱说话的人,不表示他不会说话,只是很多时候他选
择沉默而已。这些话,很多都是别人教我的。我一直都在默默地学习,学习语言
和文字。因为曾经有一个肥胖的女人,她告诉我一句话,她说,孩子,你可以什
么都不懂得,但你要懂得语言,也要懂得一些文字。这样,才能够在人类的社会
立足!」

栗纱好奇地问道:「你把她想成是你的妈妈?」

「妈妈?」

史加达点点头,道:「嗯,是的,妈妈,可她喜欢我和她性交。我有时候也
把主人想成是我的另一个妈妈,可主人也和我性交……」

栗纱觉得头有些发胀,她摆了摆手,道:「你不要继续说了,我听得头都痛
了。乱七八糟的关系,叫我想不明白。我懂得语言,可我不大懂得文字,你又懂
得多少?」

「我没有仔细算过,但我想,不会很多,亦不会很少,应该是够用了的。」

史加达朝栗纱微微一笑,就道:「够用就好,不是吗?」

他靠得太近,栗纱后退了半步,道:「我不和你扯了,我们就在入席之前找
到苏韩的女儿,她的名字叫苏兰娇。我去找人问问,苏韩有个小管事的经常往我
的妓院里跑,他会愿意告诉我这件事的,我打算给他免费半个月。」

「我对你,也是免费的……」

栗纱的脸瞬间呈现红晕,她急忙掉头离开。

他看着她的背景笑了笑,暗叹:小栗纱,你还是嫩了点,一个小管事怎么能
够知道刚从外地回来的贵族小姐的行踪呢?

史加达觉得不能继续干等下去,因为他早已经预料到栗纱的答案:那是否认
的。他也是一个奴隶,知道一个做奴的,不可能瞭解很多事情。像他自己,他就
对这世界瞭解不多,只因为曾经长期的训练,他能够瞭解一些女人,且对于这些
女人的瞭解,更多是瞭解她们的性的需要,至于其他方面的,他也有些懂得,却
是不多。

他想,他还是四处找一找,如果真的能够撞得到,就是一种幸运,如果撞不
到,那就算了。

他只是一个性奴,虽然鲁茜的命令他都听从,但这并非他的本职工作,即使
他没有完全任务,鲁茜亦不会怪他的。他觉得,自从鲁茜逃命出来后,对他,似
乎比以前好了许多。至于,怎么样的好法,他说不清楚,只是他多少能够感觉得
到。

感觉出来的,一般都难以说出来。

他找人问了苏府的后院。之所以选择后院方向,是因为他知道一般的人都会
怀念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像苏兰娇这般的贵族女子,平时是很少出来的,加之她
又是一个剑手,如果这里没有特别的练武场,她练剑的地方就只有后院。

所以,他猜测,那后院,就是苏兰娇曾经的空间。除了后院,他也实在想不
出什么地方。况且这苏府虽然热闹,却也只是庄院的前部和中部而已,庄院的后
部分似乎是有人把守着那四个门孔的,他要进去,估计都有些难。但正是这种把
守,使得他的信心渐渐地增多。

他思绪了一阵,忽然回转,走出了前门,绕过了街道,折转到苏府的后背小
巷,可惜围墙又太高了些,如果是鲁茜,可以一跃而过,他却只是懂得一点点防
身武技的傢伙,根本没能力跳跃进去。于是被他发现了一个狗洞,这实在是惊喜
之极,又可惜的是,狗洞小了些。

他蹲在狗洞前,想了一阵,便举眼四望,然后立起身,退后十来步,弯腰下
来捡起一根半米长的、腿般粗的断木,转回到狗洞旁,蹲躬着身,就用断木擂撞
狗洞的周围,撞了十来下,那烂断木都碎了,狗洞周围却只是掉下几粒尘埃……
围墙是石头垒砌的,比女人那洞难搞一万倍啊,用木桩都撑不出一个大点洞。他
却不死心,继续要撞……

「你在做什么?」

一个很清柔的声音打断了史加达的努力,他扭过头抬脸一看,见是一个他不
认识的女人,他没有答言,埋头又去继续擂撞那狗洞四周的边缘。

「你在做什么?」女人再问,声音仍然是很清柔。

史加达还是没有回答,他平时确是很少说话,和鲁茜也是很好说话,但和栗
纱却比较多话些,实乃让人想不通。

鲁茜亦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沉默的人,或者是说一匹沉默的狼……

女人又再问了几句,他似乎被问得烦了,就头也不回地道:「你烦不烦?你
是瞎的吗?我在做什么,你应该一目了然。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在撞狗洞啊?」

「不必,我知道你是在撞狗洞,可你撞狗洞干什么?」

「当然是要进去。」

「你钻狗洞进去?」

「想是这么想,只是这狗洞小了些,我得把它加大。早知我带些工具过来,
这里根本就没有可用的工具。」

「要不要我借你?但我有个前提,你进里面要干什么?」

史加达被问住了,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直起身来,站在他背后的女人才突然
感到他是如此的高大,他缓缓地转身,正面朝对着女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呆愣了
一瞬,然后仔细地端详他面前的这个陌生女子。

女人很是清美,或者说,她给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些淒凉。

她不是非常美,估计有一百七十多公分,比较正确的说法,是一百七十二公
分,身形纤瘦、身段苗条,黑发秀美流直,不知道为何,她不像别的女孩一般地
扎理头发,她的头发就是自然的垂直落下,像是乌黑的流瀑,但这流瀑是薄的,
薄薄的,只比黑纱厚了那一点点。

黑发之外是一张秀丽清美的脸,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哀怨,在淡淡的愁怨中,
给人一种美若晚秋的感觉。伊不是丰腴的女性,因此有那张黑发垂掩的脸是细瘦
纤长的,只是看起来仍然不觉得她瘦,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和她的体形、
她的发型、她的哀怨是很相配的。

这种略带哀怨的成熟的妇人之美,史加达还是首次见到,他曾经虽服侍过许
多贵族的妇女,不管他记不记得,像这般姿色和独具韵味的贵妇,他以前是未曾
遇到过的。

史加达了解她是一个贵妇,他多少有些顾忌,道:「你手上没有工具,我不
借了,我也不进去了。」

他急忙想要离开,虽然他遇到了一个很美丽的少妇,然而他是一个性奴,对
于女人的看法,一时难以改变:没给钱鲁茜,多美丽的女人,对他来说,也是假
的。

他也是有一些担忧的,而且这狗洞他也难以弄开,与其留在这里,倒不如回
去,反正今天算是白来。

女人却道:「如果你告诉我你要进里面做什么,我能够让你进得去。」

史加达不愿和女人继续说话,他背对着女人,往小巷的另一端行去,行走没
几步,听得后面有强烈的声响,他急忙回头看,只见那女人正使用脚在踢墙根,
那个狗洞也变得大了许多。

女人道:「现在狗洞变大了,你可以进去了。」

「谢谢。」史加达真心说了句,他想不到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却有那么强劲
的脚。

他走了回来,趴俯在地上,像条蛇一样的在地上蠕动,缩伸着他的身体,渐
渐地钻入狗洞里,当他的身体进入一半,卡在狗洞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女人从他
的眼前忽然降落,他仰起脸,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就不能够进来吗?这里是你家?」女人问。

史加达道:「不是。」

女人道:「既然不是你家,你能够进来,当然我也能够进来。」

「可你是跳进来的……」他的意思很明显:她没有跟他一起爬狗洞。

女人道:「因为我不是一条狗!」

史加达无奈,他就自我安慰地想:自己就是鲁茜养的一只狗,爬爬狗洞无所
谓。

他不跟女人多费话,使劲爬移身体,从狗洞拖出后半身,终于进入苏府的后
院,他立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可是偌大的后院,林影楼隐的,他也不知道往
哪里去,四处瞧瞧,除了他和面前的女人,也没见有其他的人。他怔了一会,心
想这次的狗洞爬得冤枉了,唉。

「为什么叹气?」女人好奇地问。

史加达不愿意再和女人说话,他又朝着狗洞趴身在地,正要爬出去的时候,
一只脚儿踏在他的背上,他知道是女人用脚踏他,也许是本来被人践踏惯了,他
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他道:「你走路不看路的吗?干嘛踩到我身上?你把
脚拿开,我要出去了。」

女人想不到他是如此说话的,她看他的穿着以及他超然的仪表,以为他是哪
个贵族公子哥,她如此践踏他的话,他必然会大怒,可他竟然没有发怒,所说的
话,也叫她难以理解。

她不知道,史加达不是贵族,他只是一个很低贱的奴隶。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奴隶,却睡过许多小贵族妇女……

「我是故意踏在你背上的。」女人说明道。

「哦?那你就不能把脚移开?我不跟你计较。」

「你把你要进人家后院的目的说出来,我就让你爬出去。」

史加达脑袋急转,忽道:「我是一个贼。」

「贼?」

「啊!贼。我进来是想偷点东西的,因为苏府寿宴,后院没人,可是进来才
知道,原来也没有我要偷的东西,所以我要走了。」

女人道:「你想偷什么东西?」

史加达道:「为何要跟你说?」

女人冷笑道:「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扭去见苏城主。你应该知道,你根本
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认栽吧。」

史加达静静地想了一会,道:「你让我先出去,我再告诉你。」

「好,我也不怕你逃跑。」

女人移开脚的时候,史加达急忙往狗洞外爬出,女人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身体
从狗洞消失,正想跃跳出去抓他,却听他在墙外喊道:「我是一个偷心贼,听说
苏城主的女儿很美丽,我是进来偷她的心儿的。女人,其实你也很美丽!」

在墙里的女人忽然怔住,她的脸儿淡淡地红了,红艳的娇美的脸蛋儿,显得
她像是突然间年轻了十岁……似是回到她十八岁的羞涩。

第四章秘密之吻

「你跑去哪里?叫我找得辛苦!」

栗纱见到史加达的时候,气冲冲地追问。

史加达看着气极败坏的栗纱,他没有急着回答她,只是看了看四周,见许多
的人都进入了苏府的宴厅,也问道:「宴席开始啦?」

栗纱气道:「你明知故问,刚才主人一直悄悄地过来问你去了哪里,我自己
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怎么回复她?看来这趟回去,我可能被她骂定了。」

「我们做奴的,被骂也是自然的。」史加达道。

栗纱道:「我不想被主人骂,我一直都很努力地做事……」

「谁不是努力地替主人做事?」

「你刚才四处逛去了。」栗纱语气甚怨。

史加达忽然笑道:「我是四处逛了,可是我逛得值的。我遇见了某人!」

栗纱惊道:「某人?谁?苏兰娇?」

「我想应该是的。」史加达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地叙述,栗纱听了,问道:
「你怎么肯定她就是苏兰娇?」

史加达道:「在墙外的时候,我是没往她身上想的,但我进入墙里,她也跟
着飘进来,我就有点怀疑,她用脚踏着我的背的时候,我肯定她就是苏兰娇,因
为那整个后院没人的,她也有无声无息地到达我背后的能力,我当时拿那断木撞
后院的墙根,当是被她听到,她就跳出墙外跟我玩了一段。」

栗纱想想,觉得史加达说得是理,她道:「那应该是了,我刚才去问那管事
的,他是一问三不知的,而我转了几圈,还是没有见到苏兰娇,可能她一直都没
有出来。宴会开始了,我们入席吧,待会就可以一睹苏兰娇的真面目,看你的推
测准不准!」

史加达不再言语,远远地跟在栗纱后面,进入宴会大堂,他没有跟随栗纱坐
一桌,鲁茜当然也坐别的宴桌。

按惯例,宴会开始前,寿星公都要说一翻客套的话,然后大家跟着哄一些祝
寿的词,史加达冷眼地看着这一切。

直到苏韩把客套话说罢,大家哄哗一阵,从宽大的厅堂侧门响声一个清柔的
声音:「女儿来迟了,请父亲大人见谅,祝父亲年年岁岁都快乐。」

「呵呵……」

苏韩笑着迎接他的女儿,道:「兰娇,到爹身边坐。」

史加达朝那女人看去,果然就是他在后院遇见的女人,他扭头看往栗纱,恰
巧栗纱也看向他,他就朝栗纱点了点头,栗纱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朝他微笑,然
后继续看向苏兰娇,却发觉苏兰娇不是高贵端庄的,而是清丽哀怨的,是一个很
叫男人怜爱的女子。

苏兰娇的出现,成为宴会中的焦点,似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
被誉为原城第一美女,自然有她别具一格的姿色和韵味!其实美丽的女人很多,
但有着她们独特的叫人感受深刻的韵味的美女就显得少些,有着天生的美丽、又
有着独特的韵味、还有着高贵的身份的女人却很少,在原城,苏兰娇无疑是所有
的女人中最高贵的,因为她的父亲就是原城的城主。

另一个叫人惊艳的原因,就是这个高贵美丽的韵妇还是原城著名的剑手,是
非士手下第一女徒。

几乎所有的人都注视着苏兰娇,但她却只是看着她的父亲,走到父亲面前,
她轻轻地投入父亲的怀抱,在他的老脸上轻吻一记细声道:「爹,生日快乐。」

苏韩放开她,她向非士行礼,便坐于苏韩的右旁,她的弟弟苏胡坐在苏韩的
右旁,那一桌所做的人还有:非士的女儿非菲、法戴尔三父子、还有两个原城比
较知名的贵族长者。

苏韩吩咐大家尽情享受酒宴之后,坐了下来,招待同桌的吃菜喝酒,苏胡在
酒席中忽然问道:「姐姐,你怎么来迟了?」

这个问题似乎也是大家所关注的,同桌的人以及附近几桌的客人都悄悄地竖
起了耳朵……

苏兰娇清然一笑,道:「只是在后院的时候看见一条狗从狗洞爬进来,我费
了些时间把他赶出去。」

「原来是一条狗啊,姐姐,你是怎么把它赶出去的?」非菲似乎与苏兰娇比
较亲热,她也甚是好奇,苏兰娇如此的娇贵,为何跑去赶狗呢,叫仆人去不就得
了?

苏兰娇拜非士为师之时,年方十六,当时非菲刚刚四岁,直到她出嫁,非菲
也只有八岁,可以说,后来她每年都回来一两次,可以说,非菲是她看着一点点
长大的,所以,她特别宠爱她的这个小师妹。

她道:「那条狗很听话,我叫他出去,他就乖乖地爬出去了。」

「真的?姐姐,真有这么听话的狗狗吗?那狗狗好看吗?」

苏兰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道:「好看。」

非菲再问:「真的很好看吗?」

「嗯,真的,很好看。」

「谁家的呢?」非菲陷入幻想的沉思中。

三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注视着美丽天真的她,苏胡最先发言道:「师妹,你如
果想要那条狗,我一定会搜遍全城把它找出来送赠给你!」

非菲雀跃道:「谢谢二师哥。」拉氏兄弟也不甘落后,法戴尔的小儿子蓝富
尔道:「师妹,我也会去找的。」

「谢谢三师哥。」非菲向蓝富尔道了谢,她的灵眸就蓝富尔的兄长龙图递了
一个纯纯的秋波,含嗔道:「大师哥,你不帮小妹找吗?」

龙图笑道:「他们两个都找不着的时候,我就去找,那样才显得我像个大师
哥。」

苏胡道:「大师哥,没你的份了,我一定会找得着的。」

非菲道:「如果谁找得着,我就跟谁练剑十天。」

苏胡立即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找!」

「坐下。」非士低喝,他道:「苏胡,现在是你父亲的寿辰,酒宴未散,你
要去哪里?」

苏胡好像特别怕他这个师傅,心不甘地坐落座位,非士转脸叱骂他的女儿:
「菲菲,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现在可不是你撒娇闹事的时候。」

苏韩笑道:「你不要说他们了,谁年轻不是这样的?来,我们继续喝酒,别
管年轻人的事情。」

法戴尔亦道:「是啊,我们都老了,让小儿女们闹去。」

非士咕哝一句:「要闹也别在这种场合闹……唉,喝酒。」

非菲娇嗔道:「爹爹就是这么不开化,人家苏伯伯的年龄大,可苏伯伯的心
比你年轻多了,你真是老古董。」

「你……算了,回去再跟你计较。」非士不想在这种场合怒叱女儿,可非菲
知道回家后,她爹一定会小罚她的,或者会罚她练一个晚上的剑……

她趁着细绪翻飞之时,眼睛四处张望,蓦地,她的细绪停顿,眼睛也定格在
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她看见一个俊美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正在看着往她们这
桌看过来,她急忙回低头拿起酒杯就饮,只感到自己的心儿莫名地跳得激烈。

「师妹,你的脸为何突然变得很红?你是不是喝醉了?」蓝富尔最先发现非
菲的脸色的变化。

「没……没有。」非菲结巴地说道。

非士关心女儿,也问道:「菲菲,不能喝就别喝,怎么就沾酒就脸红呢?你
以前也有喝过酒,也没这么容易脸红。」

苏韩道:「非士老弟,别理小女儿家的事情,我们饮过痛快。」

坐在非菲右边的苏兰娇趁桌上的人喝酒吃菜之时,她附嘴到非菲的耳边细声
地道:「菲菲,你以前喝好多杯酒都不会脸酒,怎么突然脸红了是不是病了?」

非菲放下酒杯,也附嘴到苏兰娇的耳边,道:「姐姐,那边,最近正门的那
桌上,那个男人,他老是看着我……」

苏兰娇立即朝那方向看去,这一看,她亦心中暗惊,那个男人正是刚才在后
院爬狗洞的家伙,他怎么也来这酒宴?还悄悄地看着非菲……不,他好像不是看
非菲的,因为她看他的时候,他远远地朝他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姐姐,是不是啊?他还朝我敬酒……」非菲又在她耳边轻声问话。

苏兰娇回过神,极力表现得自然,她道:「嗯好像是的,我们不要理他。」

「可他那样地看着人家……」

「就给他看,反正我们菲菲这么漂亮,也不怕给谁看。」

「咦,他不看我了!他转过脸去了。姐姐,你瞧瞧,这酒宴中,很多女客都
在看着他,她们那些眼神,怪怪的,像是要把他吃了。」非菲在苏兰娇的耳边不
停地嘀咕。

苏兰娇回道:「你自己的眼神,也和那些妇女的眼神一模一样的,不信你可
以去瞧瞧镜子。他是长得很好看,但却是一个很无聊的男子,没有你的三个师哥
来得好的,你不要对他想入非非,好看的男人,一般没有好的心。」

非菲道:「可姐姐的夫君也是很好看的男人……」

苏兰娇眼眸中的哀怨之色更浓,非菲没有察觉这些。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苏韩插语进来,打破两人的耳语格式。

「爹,只是说几句女儿家的悄悄话。」苏兰娇道。

非士看了一眼她们,道:「很能勾女人的魂,是么?」

同桌的其余人不明白非士这句话的意思,但刚刚说话的两女是清楚的,她们
也知道她们的谈话瞒不了他。

苏兰娇道:「师父,你喝酒啦。」

非菲亦嗔道:「爹,你的耳朵闭起来嘛,你也不知羞,听女儿家谈话的。」

「呵呵,喝酒,法兄、城主,来,干杯!」非士被女儿说得有些尴尬。

其余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两女刚才谈了些什么话,非士喊喝酒,大家也就尽情
地吃喝,宴会中有许多人过来给苏韩敬酒,苏韩不管敬酒的人是什么身份,他都
和他们喝了,这酒宴还没有结束,苏韩就醉昏昏的……不是他酒量不行,而是他
实在饮得过多,他想不醉也不行。

将近酒宴结束时,苏兰娇要扶老父回房休息,非菲也争着要跟苏兰娇一起扶
苏韩离开,桌上的人都有几分酒意,大家也就懒得管她们,随她们去了。

两女扶着苏韩从侧门出去,刚出了侧门,就听到有人道:「两位小姐,需要
帮忙吗?」

两女扭首,只见在侧门的右边的墙上靠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在酒宴远
远地「看非菲」的那个,非菲惊道:「是你?」

男人不看非菲,只是凝视苏兰娇,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苏兰娇看着面前这个俊美异常的男人,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比她的丈夫还
要俊美许多,但她不久前却亲眼看着他从狗洞爬出爬入的,心中甚是鄙视他,她
道:「我不需要一只狗的帮忙。」

「就因为我爬了一次狗洞吗?」男人微笑,他正是刚刚爬狗洞的史加达。

非菲盯着他,略惊道:「爬狗洞?姐姐,你刚才说的‘狗狗’是他?」

苏兰娇厌厌地道:「不是他,还有谁?」

非菲道:「我还以为真的是小狗狗的,原来是人,怪不得那么听话。」

史加达不理睬非菲,虽然非菲也很是美丽,只是他此来的目标是苏兰娇,对
于其他的女性,他几乎不正眼瞧一下,他并非像苏胡那般的贵公子,没有闲情追
逐可爱的纯美的小女孩,他所要的,是完成鲁茜交给他的任务。他道:「为了某
个心仪已久的女人,爬一次狗洞又算得了什么呢?」

「爬一次狗洞是不算什么,所以我建议你再去爬一次。菲菲,我们走吧,你
别跟这种人来往,我也不知道我爹的酒宴怎么会有这种人在。」苏兰娇说出这番
话,她就与非菲扶着苏韩离去。

史加达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冷地道:「贵族妇人?别以为我看不出眼睛背后
的寂寞和忧伤,你需要男人!」

再一次来到狗洞前,史加达没有犹豫,他趴身在地,就又朝狗洞里钻进去。

他本来就是一只狗,但他只是鲁茜的狗。鲁茜为了赚钱,常给他们好的衣服
穿,使得他们从外表看去,都是一付贵公子的模样。这次鲁茜要他来酒宴的目的
就是找到对她有帮助的女人,他和栗纱选定了目标:苏兰娇。然而与苏兰娇的偶
遇,不但没给苏兰娇好的印象,反而让苏兰娇对他产生一种鄙视之情,那是他没
有料到的。他在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女人就是苏兰娇,如果早知道,他就不会
去钻狗洞。女人是很难喜欢一个钻狗洞的男人的。

但既然已经钻过一次,他就得钻第二次,否则他难以找到理由接近苏兰娇。

他知道,她那般地说了,如果他也钻爬进去,她总会过来的……至少也得过
来把他赶跑。

他刚钻进一个头,果然听到有人娇喊:「你真的来钻狗洞?」

听声音不是苏兰娇,而是非菲。

他把头抬起来,只见非菲站在墙侧,正想退出去之时(非菲来了,苏兰娇是
不可能过来的了),他的头就被非菲的脚踏住,他的嘴多少含了些泥尘,他又听
到她道:「这是姐姐教我的,她说,她刚才就是这样地踏着你的,然后叫你出去
看不出你长得那么好看,却经常钻别人家的狗洞,比奴隶还要贱,真是的,亏本
姑姑刚才在酒宴的时候,还觉得你像个人样哩,都比不上我的三个师哥的一根毛
儿。」

史加达虽然是一个性奴,在服侍女性的时候,那些女性什么话都对他说过,
但这样的话,出自一个陌生的少女的口中,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他使劲地要把头
仰起,不料这个年纪青青的脚儿的力量不小,像一颗巨石压在他的后脑勺,他根
本就仰起不起头,无奈之下,他只得叫他的俊美的脸庞继续「安慰」泥土。

非菲踩踏了好一会,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史加达的嘴被压贴在地上,无法回答她。

非菲得不到他的回答,又道:「如果你说了,我就让你离开。」

可是史加达终于是说不出话的,他一张嘴,就吃到泥,他懒得张嘴说话。

「看不出你还蛮倔强的!」非菲恼嗔一句,提起脚儿又要踏踩他,他的头猛
地一仰,吼道:「小狐狸,你踩着我的头,我怎么说话?」

「谁是小狐狸了?我踩,我踩!」非菲气得跺踩了几脚史加达的头,待她踩
够了,冷静下来,醒觉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踩压着他的头,他确实很难说话,
于是,便不再继续踩压,问道:「好了,本小姐放过你,你就趴在地上回答我的
话。」

史加达的头获得自由,他扭了扭头,扭得颈骨咯咯直响,他道:「我叫史加
达。」

「家住哪里?」

「城南。」

「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史加达一阵沉默,非菲又恼了,叱道:「快说。」

「你蹲到我面前,我就悄悄地说给你听。」史加达在沉默后说道。

非菲想了一会,就蹲身下来,道:「说吧,如果你说不出什么的话,别怪我
踢你出去。」

史加达仰起脸看着她,他从她的仍然纯真的眼神里看出她并非一个很凶狠的
女人,她现在的行为,估计都是伪装的。

他道:「你把耳机靠过来,我在狗洞里,难以伸展,我不想让别人听到,因
为那是一个大秘密,我要对着你的耳朵说。」

「真的是大秘密?」非菲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

史加达诱惑道:「是的,大秘密,大得你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来,大得你自己
都要替我守秘的。」

非菲凝视史加达,她看不出他是说谎的样子,她就把身体斜靠下去,那张美
丽的侧脸几近靠近他的嘴,而他此时是双手托着脸的,见她接近,他的双手突然
抱抓住她的美丽的小脸蛋,她惊叫一声,身体被他拉倒在地,脸儿朝上,他动作
迅猛地俯首吻住她的红润的小嘴。

就在这一瞬间,她挣扎的身体刹那安静,忽地,她的双手举上来推他的脸,
可惜她空有一身武力,却在此种时节推不开他的嘴,她感到他的舌头在她的檀腔
里捣砸,她知道他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强吻了,他就这么强行要去她的初吻。

她才十六岁,是个高贵的少女,她的三个师哥都喜欢她的,可她之前没有被
哪个男人吻过,想不到她的初吻来得这么突然……根本就没有任何预兆。

被吻了一阵,她终于渐渐地冷静,她的脚儿反踢,踢到史加达的后脑勺,在
两人的脸相撞之时,她的齿被他的牙撞得微痛,她就不敢继续再踢他的后脑勺,
她的双手握拳,欲勾打在他的两边太阳穴,岂料他像是先一步知道她的计划,他
竟然使劲地咬住她的舌头……

她的香丁被他吸进他的嘴里,他的两排牙齿紧紧地咬着她的舌尖,咬得她隐
隐作痛,她缩不回来舌头,那双粉拳停顿在他的两脸颊旁,她不打下去,她怕他
打下去的话,他会咬断她的舌尖,因为她看见他的那双邪美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
她,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愤怒和威胁,她的心生出些许的怯怕。

她的双手终于软垂下来,手脚都不敢动,头又被他的双手固定着,嘴儿也说
不了话,她就只能躺在地上,承受一个陌生的男人给她的突然的初吻。她闭起了
双眼,眼泪儿流出眼缝儿。

很快的,他感到男人的手从她的脸松开,他的嘴仍然压在她的双唇,他的舌
头也仍然留在她的嘴里,她的香丁跟他的舌头在打架,她竟然也吸着他的舌头,
于是她又感到他的手放到他的脸上,可是,他竟然在推她!

她蓦地一惊,松开嘴儿,他的舌头就离开她的嘴,她睁开泪眼,看见他的头
在往外缩,她伸出一双玉手就抱住他的头,泪眼凝视他,没有任何语言。

史加达小声道:「放开手,我要出去,我已经告诉你大秘密。」

「你非礼我?」她轻声的叱诉中,带着一些哽咽。

史加达冷笑道:「是你自找的,你要听大秘密,我就告诉你一个。这就是我
们之间的秘密,你在狗洞前被你们所认为的一只狗吻了,你要不要我把这秘密公
诸于世?」

非菲咬起唇儿,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史加达心中暗惊,他知道非菲有能力杀他,虽然他知道她并非一个狠心的女
人,但他现在对她做出这般的事情,或许她会一时想不开……

他忽然又把头移过去,脸往她的脸靠,她以为他又要吻她,惊得双手推开他
的脸,他趁此机会迅猛地缩出墙外,就欲拔腿逃跑,岂料非菲已经从墙里跃跳出
来,挡在他的面前,他掉头又想往另一个方向逃跑,可转身之时,非菲已经飘移
到他的眼前,他知道一时难以逃脱,便定了定心,道:「我真要赶尽杀绝?」

非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刚才说了。」

非菲想起刚才之事,粉脸又红,难知她是羞还是怒!

「回答我。」非菲轻叱。史加达的脑袋急转,可就是难以想到脱身方法,他
朝前走一步,她退后一步,道:「你再往前走,我就打你。」

他凝视她一会,开始一步步地倒退,她见到退着走,她一步步地紧跟着他,
她道:「你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够把我打败。」

史加达无奈,只得停下倒退的脚步,道:「我是来偷心的。」

「淫贼。」

小姑娘骂出一句,忽地又问道:「偷谁的心?是不是兰娇姐姐?」

史加达见她在说话的时候,美丽的眼睛露出愠色,他知道不能再跟她扯下去
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能够坐在苏韩的那桌,在原城必然是身份超然的贵
族小姐,加之她似乎是有着不错的武技的,若他继续留在这里,一个不小心的,
可能要被她杀死也未可知。

他的眼神往后一看,喊道:「苏兰娇……」

非菲急忙往后看,没有见到任何人,她心中惊怒,掉头就想追史加达,却听
到苏兰娇道:「菲菲,不要追了。」

苏兰娇不知何时到了非菲的身旁,非菲扭脸看她,道:「怎么,我怎么能够
不追?」

苏兰娇道:「你和他又不认识,他也被你赶跑了,你还追他干什么?你不会
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些,就喜欢上他了吧?」

「姐姐,不是那样的……我不和姐姐说了,我要追他我绝不能够让他跑掉,
那淫贼……想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

说罢,非菲就追史加达去了。

苏兰娇看着急急远去的两人,莫名其妙地道:「淫贼?他不就是说来偷心的
吗?偷的也不是你的心啊!怎么说他是淫贼?」

她是没有看到非菲被史加达强吻的那一幕的……

史加达很快就被非菲追上,他干脆放缓脚步在街上行走,非菲紧跟在他后面
两人只相隔两三步,他时不时地回头看她,她冷冷地不发一言。他想,这次麻烦
大了,她这般跟着,他怎么回去?天色已经开始暗,他得尽快想办法甩掉她。他
一边行走,一边想办法。

走着,见前面有间澡堂,他灵机一动,就要朝澡堂进去,他后面的非菲却在
此时轻声道:「你进去也躲不掉我,我可以把整间澡间都拆了。」

他停止脚步,转身,道:「你这般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你别管我,你只管走你的路,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你不是因为被我吻过一次,就跟定我吧?」

非菲闷哼一声,干脆来个默认。

史加达知道暂时甩不掉她了,他也暂时不敢回去向鲁茜复命。此时他们处于
城西的街道,他想了想,直接往西城门走去,非菲果然紧跟不休。出得城门,非
菲犹豫了一阵,看着史加达的背影,呶了呶嘴,继续跟过去。西门外是一片果树
林,越过果树林,是一片杂木林,经过这些林的,就是原城管辖的一个小镇。非
菲见他往那个方向走,此时道上也没有行人,她就急走两步,道:「淫贼,你家
不在原城,你骗我。」

史加达至此才明白她跟过来的目的,他道:「你要跟我回家?」

「是的,我要知道你家住在哪里。」

史加达道:「我家住哪里,与你何干?」

小姑娘道:「我就是要知道你家在哪里。」

史加达又道:「那你还杀不杀我?」

「你带我回你家,我就不杀你,你想逃跑,我就杀了你。」

史加达无奈地道:「那你就跟着好了。」

进入果林的时候,天微暗。越过果林,到达杂林时,天是全暗了。

史加达不怕这些黑暗的,小姑娘虽然武艺不错,却似乎有些怕林中的黑暗,
她悄悄地靠近了史加达。不知道为何,她心中一点也不怕他,反而觉得靠近他的
时候,她比较安心。

黑暗中,她觉得被一只手搂住,她的娇体微颤,伸手推开他,他就离她远远
的,她又悄悄地朝他靠近,可他这次没有再搂她。四周传来虫兽的一些声响,以
及黑暗中的风哨。她的心灵莫名地揪紧,感到有些冷,她就侧眼看他。

只是看见他高大的黑影,看不清楚他的脸庞。她忽然期待他的手再次把她搂
住,可她知道他是不敢的。思绪中,她渐渐地放缓脚步,他离她更远了些,她心
中有一种委屈升起,想揍他,也想哭。她再次小跑,跑到他的身旁,默默相跟。

史加达忽然折转方向,走出官道,往密林中走入,她继续跟着,心中更是怯
怕,时常担心自己的脚踩到什么蛇。

走了不知多久,史加达停下来了,就在树根底靠坐下来。她完全傻了,站在
他身前,看着脚下的他,忽然知道自己被骗了,被骗到这个黑暗的、叫她心慌慌
的树林里,他却要在这里睡觉。她一声不哼地、提起脚就轻踢了几下他,然后也
一声不哼地坐到他的大腿上,脸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双手抱了她,她感到他要把
她离开他的怀抱,她才哽咽道:「你抱我到天亮,我不杀你,也不跟你了。」

原来她早已经悄悄地哭……史加达暗中松了一口气,他道:「我现在送你回
城好了。」

她道:「我走累了,我不想再走。」

史加达道:「小姑娘……」

「我有名字的,我叫非菲,不叫小姑娘。」

史加达道:「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一个小姑娘的,倒入一个陌生男
人的怀抱,你就什么都不怕?」

「我怕!你会害我吗?」

史加达想起自己性奴的身份,他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对女人干出什么的,
女人要我对她们干出些什么来,至少也得付出一些东西。你根本没有对我付出过
什么,所以,我也没有义务要对你如何。」

非菲没给钱鲁茜,他当然也不会服侍她。

他是一个性奴,不是一个多情公子。

「我付出了我的初吻……」

「初吻?」史加达疑惑地道。(初吻,值钱吗?鲁茜会需要她的初吻吗?)

非菲道:「我看得出,你不喜欢我,你为何要吻我?你是想偷兰娇姐姐的心
是吧?你在洒宴上也是看我的,是看兰娇姐姐的。她说你长得很好看,可心儿很
坏的。你把我带到这里,黑黑的,又没有其他的人,是否想要伤害我?」

史加达道:「我哪能伤害你?你不伤害我,已经是万幸,我还能伤害你?我
要睡了,你说过不杀我的,你别趁我睡着的时候悄悄杀死我,那样的话,我做鬼
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语言有些冷,非菲的娇体在黑暗中微颤,她不自觉地搂紧他,发觉他的
身体在蠕动,原来他是要躺在林草地上睡觉。在野地眠睡,对他来说,是很自然
的,虽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以前那般在野地眠休了。他仰躺下来,她抱着他,
伏躺在他的身上,他没有出言,也没有推开她,她静静地等街许久,最后发觉他
真的睡过去了。她的脸伏在他的心胸,听着她的平稳舒长的心跳,她渐渐地也进
入冷冷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