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狂夜计划
今晚是赵天龙和枫相约的时间。
虽然枫曾经一度是他的情人,即使现在,仍然也是他的情人。只是枫已经是
别人的老婆,每次和枫在一起,他都有种偷别人的老婆的快感。当然,如果换做
是他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偷,他就快感不起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来到相约的地点。其实这地点很靠近赵宗。枫很懂得体贴他,
从来没有叫他走很远的路去幽会她。
他有时候想起蒙莹,觉得蒙莹还帮了他不少的忙。如果不是因为蒙莹,他不
可能再与枫再续前缘,也不可能获得品尝雨飘的娇嫩处女的肉体的承诺,遗憾的
是,他终是没有爬上蒙莹的肉体。
他现在也不大想蒙莹的肉体,毕竟蒙莹是他的大嫂,搞起来的时候也许真的
很刺激,只是后遗症太多,还是收敛一下的好。
只是他总美美地想着,等雨飘的月事一过,他就插烂雨飘的处女小穴……
所定的地点,是一个比较大的酒馆,处于闹市之中。
这酒馆设有专门的包厢,并且设有特别的包间。这种包间集喝酒与玩乐于一
身,里面有酒桌,也有床铺。
赵天龙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枫和鲁蒙。
枫让他坐下来,喝了一杯酒,问道:「你那个好看的跟班呢?」
赵天龙笑道:「我是个男人,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带着他的,别人不知道的,
还以为我赵天龙有特殊爱好。倒是你这个男仆,几乎时刻贴在你的身边。」
枫娇笑道:「原来哥是吃醋啊!那好,我也让他出去算了,省得打扰哥的情
趣。」
枫吩咐鲁蒙离开,鲁蒙随手拿起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弯着腰低着脸就走出
去。赵天龙见没有别人在,也就靠近枫,把枫抱在怀里,笑道:「又是我们俩的
天地了,今晚就让我们尽情地胡天胡地。」
枫的妙手举起酒杯,放到他的嘴前,媚笑道:「那得喝醉,我喜欢你喝醉的
时候的那股劲儿。你喝醉的时候,像一头疯牛,不知道有多厉害!」
赵天龙喝下一醉,得意地道:「你说得很正确,我喝醉的时候,就是一头狂
牛。跟你悄悄说,我有次喝醉(其实是他喂了自己春药),把我家那秋菊的小穴
儿撑得裂开了。他妈的,想不承认自己的厉害,也不行啊!哈哈!」
枫淫声道:「你今晚也把我的穴儿撑裂吧,老实说,我只在生孩子的时候裂
过,真的不知道在性爱的时候裂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赵天龙又喝了一杯,笑骂道:「我操,你第一次被我操的时候,也裂过的,
那时你哭着叫死叫活的,你别不承认。我今晚就要你裂开,看我撕开女人阴道的
厉害……等我再喝多些。我的酒量太好,要醉,得灌自己多些酒。」
在这种情况下,赵天龙吹嘘得不得了,反正只有他和枫,他如何吹,也只有
枫听得到。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枫趁着一点点的醉意,问道:「哥,你那老婆其实也很
美的,听说她当年有着原城第一美女和才女之誉,你怎么就那么的恨她冷落她?
我觉得她还蛮可怜的,只因为不能够生育,就被你们家族漠视和嘲笑。然而,说
实话,你的那些妾侍,没有一个有她那么漂亮的,你竟然让她守活寡?你对得起
人家吗?」
听到此,赵天龙亦叹道:「唉,如果兰娇能够生出一儿半女的,我也不会那
般对待她了。你知道吗?因为她,我有好几年让别人怀疑我是个没种的男人。你
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有多难受,直到后来,我的那些爱妾生出了孩子,才结束我的
这种命运。但那种命运,就由兰娇一个人担起来了。」
「说真的,兰娇真的很美丽。或者因为她没有生育过,她那细窄的阴道,插
进的时候,还像处女一般的紧,我很喜欢哩。只是,他给我带来霉运,我懒得再
碰她。我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我得经常陪我那些爱妾,因为她们给我生了孩子,
给我带来了好运。」
枫道:「听你这么说,我真的觉得我做错了,把你那些爱妾的时间分了,那
我以后可不敢找你了。」
「别。」赵天龙急忙道:「我们已经分离很久,如今还能够再次聚一起,证
明我们的缘分未断。你硬是要把这缘分扯断,就是你的不对了。来,我们到床上
去,让你知道,哥有多疼你。」
枫撒娇道:「再多喝一些嘛,哥的酒量可不止这点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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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枫跟她的面首就在里面吗?」蒙莹问雨飘。
她确定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之后,赶到酒馆的这个偏角与雨飘会合,准备看
好戏上演。她之所以和史加达有故事,全因为枫。此刻知道枫在这里与面首寻欢
作乐,她必须让枫出一次大丑。
她现在是把找不到史加达的怨恨也加到了枫的头上。所以,她这次做得很出
格,她暗中把枫的丈夫也请到了酒馆里,加之还请了许多人在酒馆里喝酒。也因
此,今晚这个酒馆的生意非常的好,老板加桌加凳也招呼不了那么多的客人。
雨飘回答道:「是的,夫人。但是,刚才赵天龙来过。」
「赵天龙来过?」蒙莹略惊,问道:「他走了吗?」
雨飘道:「听说是走了,因为赵天龙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确定出来的是赵天龙吗?」蒙莹慎重地问道。
雨飘犹豫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问过那汇报的人,他说,赵天
龙离开的时候,酒店里有几个人喊着『赵三爷慢走』。因此,他说,赵天龙是离
开的了。」
蒙莹舒了口气,道:「这我就放心了,如果赵天龙在里面,今晚就只能是算
了。再怎么样,他也是赵宗的人,他出丑的话,也就是让赵宗出丑。」
雨飘道:「他们是说赵天龙走了,但我没有确定过。夫人,还要不要照计划
行动?」
蒙莹想了一会,道:「不管他在不在,都照计划行动。即使他在,对赵宗的
影响不好,但是,对我的夫君却是没有什么坏处的。雨飘,让他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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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纱?确定蒙莹的方位了吗?」
另一边暗处,鲁蒙正紧张地注意着事情的发展。为了今晚,她这段时间都按
照栗纱的计划行事。按栗纱的说法,今晚是六天中最重要的一晚,蒙莹应该不会
放松今晚的。所以,她们得在今晚弄些让蒙莹感兴趣的事情出来,让蒙莹好分散
注意力,以便史加达能够找机会安全地从雨飘那里逃出来。所以,她们今晚必须
拖住蒙莹,甚至叫蒙莹一整晚没空理会史加达那边。
栗纱道:「是的,主人,已经确定。」
「那就好,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鲁茜微笑着凝视栗纱,眼中满是赞赏之
色。这个由她一手打造出来的渔女,在姿色上并非很突出,只能说是美女,却不
是很引人注目的特级美人儿。在她掳获的时候,她想不到栗纱会变成如今这样。
或者是因为栗纱管理妓院的那段时间,见惯了人生百态。要知道,一个小小
的妓院,或者就是一个世界的缩影。她发觉,栗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的,变
得比以前坚强、比以前聪明。
她自己本来就是比较攻于心计之人,但她发觉现在的栗纱,似乎已经有超越
她的可能。说到冷酷无情,栗纱似乎也跟上她了。只是她知道,栗纱,永远不会
对史加达冷酷无情。她隐隐地觉得,栗纱为了史加达,很可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来的。
栗纱道:「这全是主人的功劳。」
鲁茜只是笑笑,道:「蒙莹不会想到我从中作梗,枫和赵天龙也不会想到。
这事本来就那么巧,那么的自然。枫如何能够想到她和赵天龙相约的这一晚就是
蒙莹给出的期限的最后一夜?我想,天也从我愿的。史加达的命,看来不会那么
快结束。他看起来就不像一个短命鬼,倒像是一个可以活千百岁的长寿星。」
「他们都瞧不起我这个从南洛城跑过来的小贵族,我也就让他们窝里反。赵
天龙睡了我那么多次,也该付出些代价了。蒙莹想害我的性奴,也不是那么容易
的。至于枫嘛,算她倒霉。」
栗纱在黑暗神秘地微笑,她道:「主人,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鲁茜轻喝道:「密切注意着蒙莹的位置,别让她跑了。她如果跑了,这戏就
唱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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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黑暗和嘈杂,是与赵天龙无关的,当然也与枫无关。两人酒喝得差不
多,在喝酒途中,两人把衣服都脱光了。
赵天龙把枫抱起来,就丢到了床上,在床前醉吼道:「枫妹,我今晚让你的
叫床声传遍酒馆,叫外面喝酒的人都听得到。」
枫朝他摆了一个撩人的姿势,媚笑道:「这样不好吧?别人会知道的哦。」
「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赵天龙征服女人的本领。」
赵天龙一股劲的扑了下去,在枫的脸上乱吻一通。一只手狠狠地抓着枫的乳
房,另一只手的手指插入了枫的小穴。
枫淫叫道:「噢哥,快插我……」
赵天龙一听,虽然他是很有醉意了,可他听得明白。他的手缩了出来,撑在
床上,那粗物就往枫的淫水泛流的阴穴里顶了进去,「滋」的一下,全根被枫的
小穴吞掉。接着他就猛烈地耸插起来,呼喝呼喝的,枫也跟着节奏开始呻吟。
两人正在同赴巫山云雨之巅,只听得外面叫喊「起火了」。两人一惊,停止
节奏,正在发愣时,这火烧得可真快,立马从两旁窜烧进来。
枫就叫道:「哥,快起来……」
正在此时,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把门撞开,一堆人提着水桶进来,也不管
什么,朝房里乱泼水,他们所泼的地方,不是被火烧着之处,却是朝着枫和赵天
龙泼的。
醉中的赵天龙,被冷水泼得清醒了许多,他闷吼一声,赤裸地扑过来,手起
脚落之时,那群人都被他打飞出去,死活未知。
然而火莫名地烧得旺,这火估计是从旁边的两个包间烧过来的,他此时顾不
了那么多,把被子往枫的身上一卷,抱起枫就要钻窗而出,不料那窗竟然也冒起
了熊熊大火,他不知道外面是否已经成了火海,不敢跳窗,便转头朝着唯一没有
烧着的正门奔去。
刚奔出门前,却见酒馆以及酒馆外面满是人潮。他在瞬间缩了回来,双脚一
跃,直射屋顶,就要朝夜色飞奔,却听得许多人叫喊:「啊,是赵宗的大夫人,
竟然也在这里,好美啊!」
赵天龙在屋顶上愣了片刻,脑门怒气直冲,狠道:「原来是蒙莹那婊子做的
好事!枫妹,刚才我看见你的老公也在人潮里,你先回去。我找蒙莹算账。」
他把枫抛入黑夜,枫在空中抓紧被单,迅速逃离。他也朝黑夜里射入,很快
地回转,手里抱住一个女人,他从屋顶跳入屋里,迅速地穿上衣服,把女人的衣
服剥光,再用剩下的一翻被单包卷了女人,然后抱着女人走出门去,吼道:「他
妈的,看什么?没见过老子在这种地方搞女人吗?」
其实他的动作非常之快,刚才他虽然抱着枫出来,却没有人看清枫的脸蛋,
因为枫也故意地遮住了脸。此刻他抱着女人大大方方地走出来,人潮都让出一条
道,人们看清楚他怀里的女人,都无比的惊讶:赵天龙竟然搞这样的货色,实在
叫人佩服。
(女人是丑了些!赵天龙在慌急之时,随便抓来一个,也顾不得女人的美丑
了。)
赵天龙走出酒馆,加快了脚步,途中联系到他的手下,把丑女丢给他的手下
处理掉,同时让他的人迅速地找到蒙莹的所在。他就领着他的人追赶蒙莹而去。
蒙莹想不到在这黑夜会被人认出来,而且把她认出来的那些人,她却没有看
到,但那些人集体性地喊出她来,她立即明白中了别人的圈套。至于是谁设下的
圈套,她一时未能理清头绪。
她不能够继续留在当地,便迅速和雨飘离开。不料刚回到赵宗正侧大街,就
看见赵天龙气冲冲地赶过来,她心想,这家伙的动作倒是蛮快的。她未待赵天龙
发难,就远远地朝他道:「三弟,什么事情,回去再说。你今晚已经出够丑了,
你还想让赵宗再给别人看笑话吗?」
「到你府院去,我们直接找大哥评理。我这事已经传出去,整个家族都要怪
我,你如果敢叫我承担所有的罪过,我就跟你豁出去,在大街上跟你来个没完没
了。」赵天龙怒红了眼,也不管这是大街,人来人往的,他吼叫不止。
蒙莹尽量保持冷静和仪态,她道:「你大哥今晚不在我那里,明天再说。」
「我操,明天已经迟了。你以为我很笨吗?蒙莹,别把我当白痴。你不把大
哥找来,我们就直接去见我爹。」赵天龙不给蒙莹留余地,他本来在赵宗就很不
得宠,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在赵宗更加难以立足,他岂会跟蒙莹善罢甘休?
本来搞女人这事情是极简单的,可他今晚所搞的对象是枫。幸好枫没被人们
发觉,他用另一个女人替代了枫。而那个女人,在事后永远都不能够说话了。
若果叫人知道他跟枫通奸,这事说出去,对两个家族都是很坏的影响。如今
他找了一个丑女替代枫,对枫是没有影响了。可对他自己还是有影响的。
他当然可以随便地搞女人,可是像今晚这般的尴尬和突然,那是足以叫他发
疯的。赵宗要面子,他赵天龙更要面子。蒙莹叫他的脸面落地,他也就不怕撕破
脸。
蒙莹了解赵天龙不可能轻易地放过自己,她道:「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下,
我让雨飘去请你大哥过来。」
「也不用找什么地方了,直接在这里等吧。我今晚出丑够了,不怕再让别人
看。」赵天龙是急疯了,蒙莹只得让雨飘火速地回去。
两人默默地在大街上对峙,赵天龙的人把两人围在中间。不一会,雨飘和赵
天显来到,赵天显当场大吼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在街上卖丑吗?都给我回
去——三弟,就去你府院。」
第八章扑朔迷离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赵天显选择在苏兰娇的阁楼进行调解,他知道苏兰娇不可能因此而敢有任何
意见,毕竟苏兰娇是赵宗里面最被人无视的一员。但他们的到来,却把苏兰娇和
秋菊都吵醒了。
赵天龙一坐下来,就火气冲冲地道:「大哥,我在外面风流本来无可厚非,
她却跑来捣乱,放火烧我,还叫人故意踢门,进来泼我水,搞得我心急之时,光
着身子抱着女人出来,我他妈的丢尽了脸,这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赵天显在来时,多少听说了一些。知道此事错在他的妻子,他在赵天龙面前
也就不能够继续理直气壮的。他道:「三弟,或者你大嫂也不是故意的。」
赵天龙吼道:「她就是故意的。」
蒙莹冷笑道:「我怎么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在里面?我只想让枫那婊子出
丑,谁知道她的面首竟然是你?」
「枫?」赵天显惊言。
「是啊,就是你的相好枫,同时你也是你的弟弟的相好。你们两兄弟可真是
够好的,一个女人,你们两兄弟搞。赵天显,既然今晚在这里扯开了。我们也就
把事情说白了。我就今晚就是探知枫要和他的面首在酒馆里寻欢作乐,所以想让
她出丑,谁知道在里面的那个面首,竟然变成了你的宝贝弟弟。事情就是这样,
我做了对不起赵宗的事,你待怎样?要休了我吗?」蒙莹提起枫的时候见到赵天
显的脸色急变,她心里就气往头上冲,不顾一切地发飙。
赵氏两兄弟此时的脸色都不好看,虽然赵天显在外是风流,可也不这般明目
张胆地让他的妻妾知道的。蒙莹却在苏兰娇的面前如此地说出来,他的脸面也挂
不住。再加之,他们两兄弟确是跟枫都有一腿,这事如果传出去,那真是赵宗的
一桩洗不清的丑闻。
在蒙莹说到枫的问题上,赵天显也是理亏。本来他这趟过来,充当的是劝解
的角色,如今他竟然也成为当事人了。看来这事,是越扯越难处理。他假装咳了
咳,道:「我们先冷静下来,再心平气和地谈谈。」
苏兰娇觉得这些事与她无关,就悄悄地转回她的寝事。秋菊好奇心比较重,
仍然留在这里。
赵天龙朝秋菊骂道:「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回去睡你的觉。」
秋菊慌慌张张地转入她的小闺房……
赵天显看看雨飘,他的意思是让雨飘也离开,赵天龙却道:「大哥,她不能
够走,她也跟这件事情有关。这件事情,她也参与了。」
无奈,雨飘也只得留下来。她本来想趁此时间跑去把史加达弄出赵宗的,因
为如果今晚史加达无法出得了赵宗的话,估计以后很难出去。赵宗经今晚之事,
必定会有意地加强各方面。就说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赵宗底下的仆人谁都不
敢偷懒,她到时要把史加达弄出赵宗,是难上加难。
不料赵天龙气得头脑发热,他什么也不管了,只管把与这事有关的人都留下
来,似乎要来个不休不止。
赵天显也觉得这事错的似乎是在他的妻子和他的奴婢,他也不好继续把事情
闹大,他道:「三弟,她们有什么错,做大哥的替她们向你认错。这事我看就这
么算了,如何?」
赵天龙冷笑道:「大哥,你说得倒轻巧。哪天我的老婆在你搞枫的时候,也
去放一把火,把你们两个逼出来,然后叫一大堆人看着,再然后我跑过来说,大
哥,我替我老婆向你认个错就算了,如何?妈的,我赵天龙就那么好欺负吗!」
「今晚这事,明天老头必定跑过来唯我是问,到时谁又帮我顶着?老子本来
在老头面前就不得宠,你们还敢叫我在外面丢他老头的脸,他不砍了我才怪!说
不得,我要把这事原原本本地说出去,我死,也要拖一两个垫底才好。」
蒙莹看不得赵天龙那咄咄逼人的熊样,她亦冷言道:「赵天龙,你别把错都
推到我身上。如果你没有去会枫,就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
「哟,我约会枫跟你有什么关系?大哥和枫相好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去放一
把火?枫可是我的初恋情人,我跟她重续一下旧情不可以吗?你管得着吗你,你
还是管你老公吧!」赵天龙占了优势,他就猛地放屁了。
赵天显左右为难,很后悔今晚自己出现在这里。这些家事的,很难理得清。
蒙莹又道:「赵天龙,你要跟我赖是吧?好,我也就跟你赖到底!你说我放
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火了?」
赵天龙气得蹦跳起来,忽地又坐下去,狂笑道:「大嫂,你现在才否认不是
太迟了吗?你当时第一时间就应该否认的。你现在想赖账,门都没有。泼水给我
的那些家伙,全部被我一招致命,你收尸的时候,最好别让人家知道。」
「大哥,这事看来我们扯不清,我们现在就去见老头。我不能等到明天,因
为明天离现在还很遥远,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我怕我睡着的时候,被
什么人放火烧死了也未可知。这世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跟情人做爱的时候,周
围突然起火,有人及时进来踢门救火,那水竟然不是泼往着火处,而是泼往人的
身上。想叫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也真是太巧了。」
虽然很是气愤,但赵天龙还不忘幽默那么一两下。
赵天显知道赵天龙是吃定自己,他此时也是怕见父亲,如果被父亲知道这件
事情是蒙莹所为,则对他在赵宗的地位的影响是致命的。他道:「三弟,算大哥
求你了。这事你扛下来吧,我会在父亲面前替你说话的。」
「你怎么替我说话?有用吗?」
赵天显道:「这样说吧,不管你有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三弟你都不可能成
为赵宗的新宗主,而我……」
「大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要说我怎么努力,都是没用的吗?我
知道你很有可能成为赵宗的宗主。但那是在今晚之前,过了今晚,你能不能够成
为宗主,就很难说了。我是不成事的,可是二哥和四弟都不比大哥你差。只要我
把今晚之事说出去,大哥,你还敢说你能够稳坐宗主之位吗?」
听了赵天龙的话,蒙莹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再作声。
赵天显沉默了一阵,道:「三弟,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吧。」
「得,我等半天,就是要大哥这句话。」赵天龙拍案叫道,他扫视了两人一
眼,继续道:「我要的,很简单。大哥帮我摆平这件事,最起码要让我所受的伤
害减到最少。另外,我听说东方最近起事,天之助家族出征。我知道大哥跟天之
助交情还是有的,而且大哥同样跟龙舞家族有渊源。天之助家族出征,是由龙舞
家族决定的。我这次也想随天之助家族出征,大哥是否能够帮我弄个什么副将之
类的?」
「再就是,我要大嫂以后都不能找我的以及我的人的麻烦,如果大哥能够做
到这两点,我就把这件事情扛下来。」
赵天显看看蒙莹,蒙莹就道:「我家那边,我能够说得上话。至于其他的,
我也可以答应。」
她知道赵天龙说这句话是为了史加达,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史加达了。她之
所以要杀史加达,也是为了她的利益,如果她现在不答应赵天龙,则她损失的就
更多。
赵天显听妻子这么一说,他回头就对赵天龙道:「好,三弟,大哥答应你的
条件,并且明天会替你在家族里说话,同时也知会二哥和四弟帮着你。」
赵天龙道:「那真是谢谢大哥了。」
「三弟如果没别的事,我们也该走了。」赵天显先提出告辞,赵天显也不留
他们,只是得意地说了一句「慢走」。待他们离开后,他立即跑到秋菊的房里,
大叫道:「秋菊,老子就要征东副将了,快来迎接你的将军大人。」
************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出了赵天龙的门,赵天显就很不满地责问他
的妻子。
蒙莹整晚受着气,此刻还要受丈夫的气,她哪受得住?当下就回骂道:「赵
天显,刚才在人前,我给你面子,你现在掉头过来责备我?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些
事情吗?」
「你说说,你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事情?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的,我
也不管你,可你为何在枫那女人面前说她的身材比我好?她就比我好吗?你让我
成为闺房里的笑话,我才插手这事的。否则我管你两兄弟跟枫如何!」
「你在外面乱搞也要有个度,你要搞谁都可以,可是,你却在别的女人面前
说我的坏话,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真的不如枫?你说一句我不如她,我就回我
娘家,从此与你断绝夫妻关系,你把她讨回来做你的妻子好了。」
赵天显傻了眼,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事明摆着是她的错,到后来全
部责任竟然是在自己身上。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他本来就怕她、依着她,因为他的这个妻子后台太硬,
他也得靠她的妻子。
正因为有这个妻子的存在,使得他有希望坐上赵宗第七代宗主之位。因此,
他对他是敬爱有加,甚至有少少的怯怕。
此时情形急转,他也只得急忙换了一副脸色,讨好道:「夫人,我怎么可能
讨枫做妻子?我的妻子,永远都只是你蒙莹!我和枫,只是逢场作戏。」
蒙莹不领他的情,继续冷骂道:「逢场作戏你都能够在她面前说我不如她,
如果是真情确意,你不是要把我说成是丢出去没人捡的货色?赵天显,你凭良心
说话,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那般地糟蹋我!我是人老珠黄?我是身体发福?
我不如枫……我……我干脆什么也不要了,我回我娘家去。」
赵天显急了,当下牵紧蒙莹的手,哀求道:「莹莹,不要这样。我以后和枫
断了还不成吗?你这样回去,你家的人如何看我?在我们家里影响也很大的。你
不为我也为你自己着想,你得为我们的孩子着想。我们现在这般的努力,也是为
了他们啊。」
蒙莹冷笑道:「我只有两个孩子,你别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这两个孩子,无
论去到哪里,都不会受到别人的轻视,因为我是龙舞家族的人。赵天显,你之所
以这般地迁就我,还不是因为我背后的靠山?我想问你,你现在出去乱搞,我连
过问都不想。如果哪天我像枫一般出外面勾引男人,你是否也让我?你似乎很喜
欢骚女人,像枫那种整天背着老公乱搞的女人,就让你着迷得很。是否我该学学
她出外去偷汉,你才会爱我入迷?」
赵天显尴尬地道:「这个……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的!」蒙莹甩开他的手,急急往前走,雨飘急忙跟在她背后。
赵天显无奈,也只得赶上来低声下气地求她。她不管他如果的哀求,仍然朝
龙舞家族的方向走去……
「栗纱,看来你这计划蛮成功的。蒙莹今晚,乃至近段时间,看来都没有心
情顾得及管史加达了。」
黑暗中,远远地看着远去那三人的两个女人,正在幸庆。
这是鲁茜来到旭日城之后的第一次得意之举,因此叫她十分的兴奋。她今晚
还没有正式出面,竟然叫赵宗几乎翻来覆去的。虽然这主意是栗纱出的,但栗纱
乃是她的仆人,也即是她的军师,她仍然还是主帅。
栗纱道:「叫我意外的是,赵天龙竟然在那种时候护住枫,看不出他对枫这
个女人还是蛮爱护的,估计枫是他的初恋的原因。但他不知道枫对她根本已经无
情,还一厢情愿。」
「这小子在赵宗中是最无能的,所以枫对他那般,也是情理中事。只是通过
今晚,那枫可能会对他生出感激,很有可能从心灵上再回归他的怀抱。主人如果
想参加征东大战,从中获利,其实不再需要直接通过枫,只要通过赵天龙,他应
该有办法给主人安排一下。因为经过今晚,枫很有可能会答应赵天龙的这些要求
的。」
鲁茜有些惊讶,不管栗纱分析得对不对,她的这种分析,都是很明晰、很在
理的。她仿佛是重新认识栗纱似的,惊道:「小栗纱,你的头脑越来越厉害了。
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的?」
栗纱心中暗惊,道:「主人,栗纱也是女人,所以从女人的角度去看的,并
没有什么出奇的事情。而主人更多的时候比男人还要强,所以很少以女人的角度
去想问题。栗纱没有主人那般强,终究还是一个弱女流,因此想什么事情,都是
以女人的心态去想的。」
鲁茜很欣慰栗纱能够说出这翻话,她道:「赵天龙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赵天
显夫妇的,他必定死咬着他们不放,要他们答应他什么条件,他们才得以全身而
退。可惜现在不能够面见赵天龙,起码得明天才能见面他,也才能够知道他从他
们身上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唉,还是先救我的宝贝性奴比较实在。栗纱,你能
够想得出如何进入赵天显的西府吗?」
栗纱无奈地道:「要进入赵天显的西府,是绝无可能的。即使赵天龙现在能
够出来会见我们,估计他也没有办法随意地在此时进入西府。」
鲁茜叹道:「看来只能够靠雨飘那可爱的小妮子了。如何能够让雨飘离开赵
天显夫妇呢?」
两女为这个问题苦思,要雨飘离开赵天显夫妇的身边,那是她们办不到的事
情。除非是那对夫妇把雨飘支开,否则根本没有任何希望。然而,她们也没有让
那对夫妇支开雨飘的好办法,只能够等某种机缘巧合。
栗纱却表现得不是很担心,她道:「主人,这个问题不必我们去想,让雨飘
去想好了。她比我们还要急心哩。今晚可也是她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今晚,
她就很难把史加达安全地弄出来。她总不能让史加达一辈子都藏在她的小屋子里
吧?我们的事情已经做完,剩下的就是她的事情了。我相信她能够把史加达安全
地带出来的。我们就安心回去睡觉吧,其余的事,让雨飘去烦心好了。」
鲁茜也想到这层,但由栗纱说出来,她还是免不了一些惊讶,然而她暂时是
不会在意这些的。她娇笑道:「好吧,我们回去睡觉。小栗纱,你跟我睡。史加
达不在我身边,也只有找你替代他了,嘻嘻。」
************
雨飘跟着赵天显夫妇,看着他们一路上吵的。幸好此时已经是午夜,街巷行
人极少。她看这夫妇的估计要争吵到天亮。虽然他们都是旭日城名重声威之人,
但平时里,依然有着他们的生活琐事,有着他们的烦恼的。
人,不管他处在多高的阶层,他都还有着他们最基本的生活,这才是一个真
实的。
赵天显与一般的民众比起来,他几乎可以说是天神般的人物,然而在蒙莹面
前,他现在只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丈夫。她对他们的争吵根本无视,她心里只想着
如何脱身,好回去把史加达带出来(这正如栗纱所预料的)。但他们似乎也无视
她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把她给忘了,他们不叫她离开,她也只得默默地跟随。
暗黑的街,暗响着烦人的争吵。
雨飘好几次想提出要回去,但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她只是一个奴婢,在主
子怒火正盛之时,不得主子的话,她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是平时,她或者可以说
出来,但彼一时此一时的,难了。
她了解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如果不能够在今晚把史加达送出去,她以后的
麻烦就大了。到那个时候,或者她得狠下心肠,私下请赵天龙帮忙。
因为赵天龙刚才所提的条件里有一项是要蒙莹不能够为难他底下的人,而史
加达也可以说是他底下的人,因此,如果赵天龙了解此事,插手进来的话,蒙莹
也只得认栽。
但是,她想到赵天龙,她就觉得恐惧——她面对史加达的时候,她就没有那
种恐惧,甚至多出一些欢喜和期待。她之所以想到赵天龙就恐慌,更多是因为她
憎恶他,憎恶他的人、憎恶他那颗丑陋的心……
她知道男人没有几个是好人,史加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史加达起码还
懂得感激她、尊重她,哪怕他曾经有目的地利用了她,可他对她的利用,也是以
救他自己的命为前提的。
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总会利用别人的。她了解这点,甚至可以说能够体谅
这些。在死亡面前,无论多么正义的人,有时候都会变得卑鄙无耻的,况且史加
达并非一个胸藏正义的家伙。她觉得,不管是史加达还是赵天龙,都是一股劲的
坏。可是,她的心中,在憎恶赵天龙的坏的同时,她对于史加达的坏,却又是另
一翻截然相反的感受。
这种感受,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她可以确定绝
对不是在救他之前,也不是在救他之时,那么,是在救他之后吗?她不能确定,
只知道,她似乎习惯了他睡在她的身边。
她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有一个男人躺在身旁的温暖感,甚至是安全感(虽
然史加达还需要她来保护)。她的人生中,首次跟一个男人那般安静的躺睡了那
么长的时间的。
或者是因为男人受了伤才会那般的安静,然而,安静的男人给女人的感觉,
永远都像一座沉默的山,是可以让女人依靠的。
她同样也清楚,真实里,史加达是不可能给她依靠的。只是躺在他身边的感
觉,她总像是飘着的风,找到了一座高大的山背。
多少次梦里醒转,她静静地凝视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把他的脸容刻印在
她的心,甚至连他的呼吸她都已经铭记在心。她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的。她又不
是没见过男人!
但是,关于爱的,以及关于情的,她都不是很了解。在她的生命中,她也不
具有绝对的权利了解这些。她只是一个奴婢,是没有资格掌控她自己的生命的。
不能够掌控生命,自然也不能够随意地支配她自己的感情世界。她觉得这很
可悲,但这,都是命。
「雨飘,你慢腾腾的在想什么?」
因为心里苦想,她渐渐地落后,蒙莹回头看的时候,很是不满意,就在夜的
空街里叱叫。
空荡荡的街响荡着蒙莹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惊醒,她急忙追赶过去,回应
道:「夫人,奴婢没想什么,只是不想走得太近,你们都……」
她不敢说下去了。
蒙莹瞪着她,微怒道:「我们吵架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们还怕你听吗?你
跟紧点,别磨磨蹭蹭的,我要赶紧回到我家,我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我得让我家
里人知道。」
赵天显说了半晚,跟她说不通,他也有些奈不住性子了,微愠道:「莹莹,
你真的要跟我拗到底吗?今晚之事,你惹出来的,我三更半夜跑出来圆场,你一
句感谢也不说,就只顾着数落我的不是。我承认,我跟枫是有一腿,可你也不必
这样做。你本来可以跟我明说,我大可以跟她绝了。你跑去放什么火……这事也
就算了。你偏偏要在这种紧要关节跟我闹心,你这是为什么啊?」
「我什么都不为!我才不管你跟哪个女人淫乱,这么多年来,你在外风流也
不是一两次,我说过你一次没有?我偏忍不下枫那口气!她整日四处宣扬我的身
材没有她的好,叫我出尽丑。我不让她出一次丑,我就不姓『龙舞』,我就是铁
了心要这么做。怎么了?你心疼她?你心疼她就去找她,别在这里继续烦我。我
今晚打死不回赵宗,你要有本事,明天就来我家,把休妻书递给我爹。哼!」
赵天显一听,他又硬不起来了,苦苦哀求道:「夫人,你别这样,我真的知
道错了。我今晚已经说了几十遍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以后我逢人就
说你的身材比枫的身材好百倍。」
蒙莹傲然道:「我本来就比她好,她只不过身材比我高一点点、比我瘦一点
点……我,我比她均称、比她丰满。再说了,她的脸蛋,也不比我漂亮。这些,
难道你都没有看见?你眼睛瞎了不成?为何要当着她的面说我的身材比她差?」
「她四处宣扬你说我的身材没有她的好。你们要怎么搞,我都可以睁只眼闭
只眼,但在这节眼上,我绝不让步,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骚起来的那股烂货
劲儿。她就是一个烂货,被你们两兄弟轮流骑的超烂货。」
赵天显附和道:「是的,她就是一个烂货。你何苦为一个烂货说的烂话而伤
神呢?」
蒙莹道:「那好,你明天去约她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她的面,骂她
是烂货、是婊子!我就原谅你。」
「我答应你,明天我骂她是烂货,你跟我回去吧,已经很晚了。」赵天显无
奈之下,也不管他能不能够做得到,先答应了哄着他的妻子。
蒙莹却道:「我不回去了,我今晚还是要回我娘家。」
「我都答应你了,你怎么还要这样?」
蒙莹骂道:「你猪脑啊!我回家,当然是有事情的。明天你父亲找赵天龙算
账,我得找我家的人过来帮他说一两句话,顺便把他要东征的提议跟家里商量,
如果家里同意,明天也好把这事跟你父亲说,这样的话,赵天龙获得了东征的委
派,你父亲的火气也会消退许多。我这不是在帮他,我这是帮我自己,否则我管
他死活的,那种家伙,最好死掉,真是丢了你们赵宗的脸。」
赵天显立即陪笑道:「夫人说的是,也只有夫人才能够想得这般周到。我和
雨飘先回去了。」
蒙莹道:「你也跟我回我家,这事,我单个出面,有时候不好说话。」
「好的,我陪夫人去。」赵天显不敢有任何的犹豫。
蒙莹转脸向雨飘,道:「雨飘,你回去照顾小姐和少爷。」
雨飘心中狂喜,却刻意保持着平静,道:「爷、夫人,奴婢回去了,你们走
好。」
两人看着雨飘走远,赵天显就道:「莹莹,我们也快走吧。」
蒙莹却摆摆手,看着雨飘消失的方向,道:「我忽然记起来,我有些事情没
有交代雨飘,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追上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回来。记得,哪里都
不准去。如果我回来的时候,找不见你,以后你也没别找我了。」
「遵命,我最爱的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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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飘走得不是很急,她像平时一般地走回去。
她心里不是不急,只是她知道,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在急中出错的。就今晚蒙
莹的出错,也是因为没有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跟枫欢好。
她不能够再犯这个错误,因为她不能够确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就现在而
言,处在这黑暗中,她就老觉得有人在跟踪,可她不敢回望,因为那跟踪并非很
确实,只是她的一种渺无边际的直觉。哪怕这跟踪是真实的,她也是不能够回头
的……
慢慢地走回蒙莹的别院,她最先进入的不是她的小屋子,而是蒙莹的主阁楼
里。她看望了蒙莹的女儿和儿子,发觉两个孩子都睡得很香,她就出来了。然后
走到她的小屋前,她取出钥匙,正想打开锁,不料她手推门的时候,那门竟然开
了。
她愣住了,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她平时出来,都是锁着门的,这是她一直的
习惯。也因此,她带史加达回来之后,仍然像以往一般地锁着她的小屋子的门而
不致于使得蒙莹怀疑。可是,这门怎么没锁呢?她明明记得她是锁紧了的……
她呆立片刻,不敢多在门前停留,便警惕地轻推开门,小心儿揪紧着,发觉
里面一片黑暗的,她望了一阵,走了进去,争忙把门反锁。
走到床前一摸,没见有人,她不敢呼唤,就急急地打燃灯火,发觉屋里根本
没有史加达的影子。只见这小屋有些凌乱的,某些地方还有血迹,地上的碎剑片
片,正是史加达的那把剑。
她看着这一切,头脑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她知道,在她离开后,肯定有
人进来过,而且和史加达发生过战斗,才致使史加达的剑碎成一片片的。
这里留下来的血迹,估计也是史加达的血,因为既然能够把剑碎成一片片,
且屋子只是稍微的凌乱,也即是说,打斗的时间很短暂,证明这人的武技绝对比
史加达强许多,是不可能受伤的。
她无力地坐在床上,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刹那间全空了。
史加达既然已经出事,那么,她自己也就离死不远了。
屋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证明进入这屋子的人如果不是史加达认识的,就是
这人有着这门的钥匙。她觉得让史加达亲自开门是很没可能的,因为这里曾经真
切地发生过打斗。那么,就是有钥匙了。能够拥有她的屋子的钥匙的人,整个赵
宗,就只有蒙莹。
想到此,她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绝望地暗叹:终究是失败了。
然而,她仔细地想想,蒙莹似乎也没有处置史加达的时间……
「咚咚!」
敲门响起,雨飘急忙问道:「是谁?」
「雨飘,是我。」
竟然是蒙莹!
雨飘灵机一动,故意道:「夫人要进奴婢的房间,不用经奴婢同意,可以直
接进来。」
本来身为一个奴婢,她不应该对蒙莹说这样话的,只是她此时想到这事真的
是蒙莹做的,她也就必死无疑,她还害怕什么呢?
蒙莹在外面道:「我没有佩戴钥匙。我回来吩咐你些事……」
「我这就去开门。」雨飘急忙起来,把灯火调暗些,然后走出去开了门,故
意偏开身体,让蒙莹能够一眼看到里面,然后她就问道:「夫人要吩咐奴婢什么
事情?」
蒙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里面,就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你明天记得叫少
爷和小姐起床修武,不能够叫他们偷懒。」
雨飘道:「奴婢会的。」
蒙莹又看了一眼里面,然后又看了看她的阁楼,就转身离开了。
雨飘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再度进来,把门锁紧,望着那张空床无言。
她现在已经糊涂了,这事看来不是蒙莹做的,因为如果真是蒙莹的话,不会
故意跟踪回来探看的,再且,蒙莹如果早知道这件事情,估计她今晚也不会舍弃
史加达而去害枫。所以,进来的必然另有其人。可这人到底是谁呢?她怎么想也
想不出个头绪。
但在猜测不是蒙莹之后,她的心多少宽松些,因为如果是别人,史加达就很
有可能还活着。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看法,至于史加达到底有没有活着,她是根
本不知道的。
她心里希望他是活着的,哪怕用她来换——她突然惊觉自己的这种想法太可
怕了,可怕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宁愿用自己的命换一个男人的命?
她走到床前,瘫软地倒在床上,仰望着灰暗的简单的屋顶,仿佛脑袋一片的
空白,嘴唇颤动着,喃喃地重复:「你别要死、别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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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加达守着寂寞和孤独。他仿佛又回到刚从人世中清醒过来的日子,在那段
日子里,他没有了他的记忆,可是他还有着他的思考能力,他当时不懂得狼的世
界,那时他是寂寞和孤独的;又似乎他回到了刚刚被鲁蒙俘虏的日子,那时候他
也不懂得人类的社会,他被鲁茜困在一间暗牢里,他也是寂寞和孤独的。
这些寂寞和孤独,他都在无意中承受、无意识中渡过。如今他仍然被困在一
间小屋里,外面的世界如何喧哗,终究是与他无关。他这是有意识地躲在一个小
空间,因为只有这个小空间,能够保证他的生命的继续运转。
为了他的卑贱的生命,他刻意地利用了一个可怜的女孩,只是他对于这种利
用,认为是很正常的。他曾经为了生存下去,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去挣扎的。他
并不觉得这是可耻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不论是在狼群,还是在人类社会,只
要是为了他自己的生存权利,他可以摄取别人的生存权利的。
这在狼群的时候是最常见的,他跟着狼群,他也同为肉食动物,他与狼群一
起,为了生存,他摄取了别的动物的生存权利和生命。
这就是生存的不灭的规律。
为了生存,必须得利用能够赖以生存的各种条件。他知道,他如此做,必定
使得雨飘的利益受损、甚至使她有着生命的危险,但是,他当时能够想到的只有
利用她这一途。
这是他拿他的命来赌的,他当时才管不了雨飘将会因为他而要受到伤害,因
为他在那时,根本不知道雨飘会不会救他,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下,他其实也是在
作一种赌博。在这场赌局中,他落的赌注算是落对了。
雨飘不知道因何种原由,把他救了。也因为他的缘故,她受到了伤害。他对
于此有些愧疚,然而他不曾后悔。他深信自己做对了,至少他能够暂时地保留他
生存的权利、最起码的保住了他的性命。
在这件事上,他不恨谁。蒙莹要杀他,是有着理由的。这不大像密促卢和诺
英兰,他们害他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他们冤枉他,所以他恨不得吃了他
们。但蒙莹要杀他,却是为了保全她自己,因为他多少使她的利益受到了威胁。
这些,即使在未进入人类社会之前,他也稍微地懂得一点。因为这样都是划
入生存游戏里的。如果给他机会,他会双倍地奉还给蒙莹的,就像当初他奉达给
密促卢夫妇一样……
在他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能够静静地思考。
他虽然是一个奴隶,但正如鲁茜所说,他只是她的奴隶,不是别人的奴隶。
他的生命,只需要对鲁茜交代。
认了鲁茜做他的主人的那刻开始,他从一匹野性的狼变成一只奴性的狗。
如果在他的「人」的道路上,鲁茜是他的领路人,则那个胖妇人就是他的教
导者,在这两者之后,苏兰娇充当了教导与启发的作用。很多的事情,他是通过
苏兰娇认识得更深的。
苏兰娇在原城的时候,有原城才女之誉,她胸中所藏的博识是足以让他学习
到很多的东西。她不喜欢他永远都做一个奴隶,希望他能够有一天从奴性当中解
脱出来,恢复他真的性格。
他当然也懂得,身为奴隶,他是这个人类社会的最低层,永远都受到他人的
践踏的,只是他的奴性,是从他踏入人类社会的那瞬间开始注定的,像是一种根
源,在他生命痕迹里难以抹去的存在,不可能他想那样就那样的,也不可能是苏
兰娇希望那般便那般的。
无论如何,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他永远都只能是鲁茜的一个性奴,这是他
生命的标志。
他有时候也想想雨飘,想到雨飘的时候,他会想起非菲。这两个少女,似乎
都有着相同之处,当然也有着她们的不相同。在他的生命中,遇到的少女真少,
他更多遇到的,都是妇人,老的和少的妇人,各种各样的妇人,也因此,他对妇
人的了解远比对少女的了解要多。只是,即使他对妇人的所谓的很多的了解,也
是非常的肤浅的:他只了解她们在床上的需要。
是的,他就是一个性奴,一个只能够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暗处、生活在人世道
德底下的性奴,他的一生,最善长的不是感情,也不是什么理想,而是在女人的
肉体上征战,以他的超越常人的性器当作武器,从而战斗着生存。
但他这次,几乎就死在女人的手里。女人,也真的就是他的敌人了。然而同
样的,也是一个女人救了他,那么,女人,也会是朋友吗?
他想起那个十一岁的女孩的话:我们是朋友吗?
他那时给那小女孩的回答是否定的,则他现在对待雨飘,也仍然不觉得她是
他的朋友,却也不能说是敌人——至少现在不会是敌人,以后则不知道。
究竟雨飘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他不能够给他和雨飘之间下一个定义,只是知道,他感激这个少女。像他感
激苏兰娇、感激胖女人,似乎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雨飘睡在他身旁的时候,他都安静着。他有时候想,要不要对她做些什么。
只是她没有付给他钱,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他也就习惯性地没有任何的
举动。
做性奴久了,面对女人的时候,都把女人当作是客人。在客人没支付报酬之
前,他习惯性地不与女人发生任何关系。在他的认知和惯性思维中,性爱,其实
就是一种交易。没有交易,便很难成就性爱。
他还在狼群的时候,对性交,是有着原始的冲动的。然而一旦他真正地成为
一个性奴,对性交,便只是一种任务、一种交易,很少有他那原始的冲动了。但
某些时候,和某几个女人,他还保有一些冲动的……
他如此想着。
今晚难以入眠,想的东西也就略略地多了些。蒙莹的六天期限,过了今晚就到
期了。如果他能够渡过今晚,或者他还能够继续地活下去(这只是一个可能性,若
蒙莹不遵守诺言,则这个可能性就不存在)。当他生存着,他的生活,也不会发生
什么样的变化的。他没有为此而失落,也没有因此而叹息。
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那是极其自然的。
屋子里仍然死一般的寂静,他也仍旧安静。
他本来就是安静的……可是在安静中,他竟然听到了轻微地脚步声。在这深
夜,究竟是谁在行走呢?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门前,忽然消失了。
难道是雨飘回来了?
今晚确实是雨飘要带她出去的时候了,因为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他也
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他多留在这里,他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险,同样的,她的
生命里也存在着太多的危险因素。
他听到了钥匙的声响,心里安宁下来,他知道,只有雨飘才有钥匙的。如果
是别的人,会敲门,也可能是破门……只有雨飘,才会静静地拿出钥匙开门。
他于是安心地躺在床上,看着那门背。
门,轻轻地开了。
从外面泄露一点远光进来,这光折射到他的瞳孔,把进来的人的影子反射到
他的眼睛里——他大吃一惊,掀开被单,从床上暴然地跳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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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四淫传》
某天,潜水已久的半只青蛙跑上岸,正遇到一个翩翩少年在风中吹箫,他感
到真是「天照幸运」啊,于是悄悄地躲在水塘边听箫音「陈苦」,不料被少年发
现,捉住了他,叫他无法再次潜水。
他百般哀求,少年仍然不愿意放过他,他惧少年从此爱上他(好歹也是青蛙
王子嘛),只得用千里传音,把两个「帅得像渣」的大叔召唤出来,以图分散少
年注意力,不至于使得少年爱上某某青蛙王子也!
少年看见两位大叔的到来,眉头微皱(他正准备调教青蛙王子……),大怒
道:「尔等何人也?」
一曰「陈苦」,一曰「天照幸运」。
「所来何事?」少年又道。
陈苦曰:「特来告知,君手中之蛙非王子也,乃百世之奸魔!」
少年惊,丢青蛙入水塘。
天照幸运曰:「惨,青蛙遇水即淫性大发,奸魔再现也。」
果不其然,青蛙跳出,半空中化奸魔之形象,笑曰:「尔等命犯桃花劫,必
为我所奸也。」
少年怯,曰:「吾乃纯洁之人,莫污我纯洁之躯。」
天照幸运曰:「蒙面奸魔,吾已为你洗净屁眼!」
半只青蛙急捂鼻,怒曰:「奶奶的,你小子莫放屁!」
陈苦见天照幸运屁股雪白,兽性大发,化身为狼,扑于其身后,不料一个屁
响,把陈苦崩出老远……
半只青蛙笑曰:「陈苦,野兽派也!」
少年万分后悔,不该捉那青蛙,悔曰:「无奈我风中啸,为情所伤,在此弄
箫,竟遇尔等三淫魔,可悲可叹!」
半只青蛙跳跃过来,曰:「君命犯桃花,情纯心色,乃道中之人也。」
风中啸曰:「何解?」
天照幸运曰:「食色,性也。人所共知,莫须求解。」
风中啸乃问:「小生何派?」
陈苦曰:「君乃调教派、纯情派、柔情派、温柔派、暧昧派……一言概之,
情色派流!」
风中萧悲叹:「小生如此纯洁,竟亦是『性』情中人,悲哉!」
半只青蛙笑曰:「莫悲,你乃『性』中高人,比陈苦之野兽派、天照幸运之
情欲横流派高出甚多也,但比俺奸魔派却稍逊一筹,哈哈!」
陈苦不服,驳曰:「野兽,真也。」
天照幸运大呼:「屁眼第一。」
风中啸甚为不屑,道:「切,小生回去调教圣女,不与尔等同流合污!」
半只青蛙曰:「俺去奸了她!」
天照幸运欢呼:「圣女之屁眼,极品也,留我采菊花!」
陈苦曰:「吾亦喜好圣女!」
风中啸曰:「亦好,让你们瞧瞧小生之圣女。」
三人于是跟随风中萧至圣女修道院。
圣女睡于寝上,似被迷药所害。
四淫贼淫性大发,各自欢呼。
「俺奸了她……」
「我插……」
「屁眼啊……」
「温柔、风度……」
陈苦已然兽性大发,但怕一个圣女顶其不顺,因此问曰:「圣女只一个,如
何抵挡我们?」
风中啸笑曰:「请回看!」
陈苦、半只青蛙、天照幸运竞相回望:妈啊,好多圣女!
却听得圣女们大喊:「奸了他们!」
「干啊!她们兽性大发……」陈苦大喊不妙,施展狼遁之道,急速逃离。
半只青蛙魔翅急振,曰:「俺只想奸女人,不想被女人所奸,逃也!」
天照幸运乃幸灾乐祸地道:「此群女,胯间无枪,看汝们如何奸我屁眼?」
却见圣女们施法,手中急现皮鞭,天照幸运急放一屁,「崩」一下,消失。
风中啸获胜的「嚣」音传遍千里:「圣女只爱吹萧的,尔等何来福份,哈哈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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