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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虎威闯江湖(全本)-9

  
第二章鞍山除恶

张出云、林灵闪在树后,张出云蚁语问道:“三妹,发什么神经?鬼叫什么?”

朱如丹娇躯仍在微微颤抖,俯在李玉虎怀内,低声叫道:“好可怕!好可怕啊!”

李玉虎轻拍着她脊背,冷哼一声道:“这些人真是该死,竟在蒸煮活人,你……”

他语音未落,厨房门帘高高挑起,里面鱼贯走出七八个壮汉,每人托着两个食盒,最后两人则抬了一个特大号蒸笼,顺着走廊,向院中大楼走去。

打帘的那人,待一行都走出来,又快步跑到前面,大约又去打帘子去了!

李玉虎见状,道:“丹儿,你和云儿守在外面,我和灵儿进去瞧瞧!”

朱如丹抬起头来,长长吸了一口气,静定心神,酥胸一挺,然后道:“爷,我不怕了,咱们一同进去吧!”

李玉虎点点头,仍牵着她的手,举步进了厨房。

厨房前后两边窗下是一排炉灶,并无奇怪之处,只见中间一条长案大得出奇!

更奇的是,左边门上竟上着锁,门户墙壁也是铁板所制。

李玉虎见厨下已无别人,便走到上锁的铁门前轻轻一拉,将铜锁拉开,随即。

推开铁门,当先走了进去。

门内并无灯火,不过对李玉虎等人,并无任何妨碍。

他四面一瞧,见三面木架堆放着许多做菜的材料,并无可疑,只有房间中央有一条向下的石阶,阴气甚重,血碉b之气扑鼻飘上,十分可疑!

李玉虎放开朱如丹,沿阶而下,十步之内,又是一道上锁铁门。

拧开锁头,哑然推门而入,俊目一扫,不由又是恶心、又是心惊!

三女关好上面门户,跟踪而下。由于都有了心里准备,目光一瞧见地下室情形,倒是没再惊叫,但仍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强咽了一口气,免得呕吐!

原来,门内是间广大石室,室顶挂着几盏巨大油灯,闪射出一片阴惨惨光芒;而门边墙上挂着六、七具残缺不全的男女裸尸,有的腿被斩断,有的少了臂膀,有的开瞠挖出内脏,不但还在滴血,四肢似乎仍微微抽搐呢!

李玉虎心头勃然暴怒,本想立即退出,但瞧见尽头一列铁栅之后分成五、六格,里面还关着一大批人,只好硬起头皮,道:“你们三个到上面等着,这厨房里的人,回来一个杀一个,我过去瞧瞧!”

三女“噢”应一声,林灵上前一步道:“爷,我陪你吧!上面有二姊、三姊足够了!”

李玉虎恨恨一跺脚,俊目中闪射出吓人光芒。林灵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爷,冷静一下,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李玉虎长叹─声,道:“想不到这批人如此残暴,我……好吧!你去告诉她们,把先回来的恶汉制住穴道,等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处置吧!”

林灵点点头,闪电般跟上石阶,以蚁语传音告诉朱如丹两人,接着又回来陪着李玉虎向铁栅走去。

铁栅后面有三栏关着十多个身体精壮的小伙子,二栏关了二十九名少女。最边上一栏则只有四个,二男二女,都脱得赤条条,悬空被吊在四个吊环之上。

他们一个个目光痴呆,像是活死人,沈默无言的随地坐卧,对李玉虎二人的到来,竟丝毫无动于衷。

李玉虎心中惊疑,举掌“咔”的一声,切落栏栅上的铁锁铁链,开门走进最后一栏,屈指连弹,弹断吊索,四个赤条条男女纷纷跌落下来。

李玉虎与林灵各接住两个,放倒地上,只听四人呻吟一声,低哑的叫道:“水…………水…………”

这一声“水”虽然微弱,可却像一剂兴奋剂,铁栏之后那一群人忽然起了一阵搔动,一齐抬头四顾,口中喃喃的喊着:“水……水……”

李玉虎心头惨然,立即以千里传音之法,向外叫道:“云儿、丹儿,提两大桶水进来!快!”

眨眼间,铁门间红光─闪,掠飞来两条人影,每人手中提着一大铁桶、四个大碗,李玉虎在腰间掏出玉瓶,每桶水中滴了数滴玉髓灵乳,又取出一粒九转上清丸,各放半粒,搅动几下,掬起半碗,替一个赤裸男子灌了下去!

林灵三人学样,分别替另外三人各灌半碗。李玉虎道:“那边每人先分半碗……”

说着,已抓起那名赤裸男子的右腕,为他把脉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金冠信誉 Mr.cao成人用品 AV女优游戏制服诱惑情趣内衣充气娇娃18种做爱姿势任你摆弄!告别手淫!想玩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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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灵三人把锁头一个个拧断,─次放出四个,分饮半碗冷水。

那些人歪歪倒倒,有走有爬的出来,都十分听话,默默喝下半碗,又都自动的回到原地!

李玉虎连续为四人把过脉,长叹─声,道:“原来这几人已有数天未进饮食,已然饿得虚脱。云儿,你出去瞧瞧,外面可有吃食?“张出云道:“刚才我已看过,炉子上馒头寿桃一大堆,要拿进来吗?”

李玉虎道:“外边的人解决了吗?带他们出去吃吧!”

朱如丹道:“一堆饭桶早解决了,此时都躺在炉灶边睡大觉呢!”

李玉虎走进另─栏栅,抓起一人,一探脉门,便知被封了脑后玉枕穴。乃立即举掌连拍,一一解开。林灵三人见状,一边分水,一边为他们解穴,片刻功夫,已然全部完工,一点人数,竟有八十七人。

那些人穴道被解,神志渐复,喝下半碗含有玉髓灵乳及九转上清丸的清水,体力也一一恢复了,一个个如梦方醒的彼此相望着,随即恍然大悟,不约而同的跪倒一地,哀哀求告道:“大侠救命,女侠救命……”

有几名少女早已哀泣凄惨惨啼哭起来!

李玉虎在地上一堆衣服里面取了几件,拿给四个赤裸男女,道:“那四人最早饮下含有灵药的清水,本甚清醒,此时体力已渐恢复,一见李玉虎进来,顾不得穿衣服,也不约而同滚身跪俯,叩头如捣蒜,重复再三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李玉虎挥挥手,止住叩头之势,和声道:“快快穿上衣服,有话出去再说…

…“

说着,便退出栏外,对众人道:“本府今夜来此,就是要救你们,大家快快起身,随本府出去吧!”

这一番话,虽然声音甚轻,但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随即纷纷起身,跟在他和林灵三人之后,向外面走去。

外面炉火正盛,炉子边─共躺了八名厨师。那群人一出来,立即把原本宽大的厨房挤得满满。

李玉虎一步跨到对面房门口,推开木门向内一瞧,里面是间颇大的宿舍,两边各有一排大通铺,床铺中央还燃着一个大火炉!

李玉虎回过身来,轻声说道:“每个人先拿半碗汤水、半个馒头,到房里来吃!”这话出口,每个人也一样听得清楚,就像在他们耳边诉说一样!

张出云、朱如丹此时已站在炉灶边,一个分汤,一个分馒头,林灵则负责分碗!

一干人饿了几天,已不知关了多久,都已学会逆来顺受,此时虽然出来,可还不敢深信这是真的。他们默默的接受命令,依令而行,望着地上躺着的厨师,眼光中也只露出一丝恐惧之意。他们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半个馒头,走进宿舍,排排坐在两边通铺上,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起来。

李玉虎一手─个,提起两名厨师,送入石室铁栅之中,朱如丹、林灵三人也随后帮忙。李玉虎把八人关入一栏,拾起铁锁,扣住门环,随手一捏,把铁锁捏成一团,便再也打不开了!

三人走出地下石室,忽听门外一阵尖脆女子声音传了进来,道:“张师傅、张师傅,寿桃汤水还不快上,寨主要骂人啦……”

接着门帘掀动,走进来─个三十余岁的半老徐娘。

她一瞧,厨房里八名厨师一个不见,倒有四个美绝人寰的少男少女,心头一惊,旋即满面堆笑的嚷道:“咦,哪里来的小兄弟、小妹子啊!厨下这股子油烟味,不怕把衣服熏坏了吗?去,去,去,我带你们到前面去,咱们寨主爷最好客,今儿个正遇上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要是让他瞧见你们这个俊模样儿,不乐死才怪呢!“口里虽说着,人已走到李玉虎身边,伸出手来,就想去摸他脸蛋。李玉虎剑眉一挑、出指一点,制住穴道,将她定在当地。

那婆娘只觉一麻,全身已然僵直如死,吓了一跳,口中“哎唷”一声,又嚷道:“小兄弟,你会仙法啊?怎么我不能动啦……哎唷!别开玩笑了,我马大娘可是好心哪……”

李玉虎又一指点了哑穴,却对那一群人道:“你们为何被关在这里?谁比较明白,快快出来告诉我,好吗?”

坐在通铺上的两排男女彼此对望一眼,却都默然无语。林灵走上前去,莺声呖呖的道:“你们别怕!我家老爷是来救你们的,若问你们话,务请据实回答,我家老爷斟酌实情才好处置。”

众人一阵激动,此时坐在最外边一个人站起身来,说道:“小人司马岚,乃北京人民,今年春季出关游学,前月在辽河一带被马家寨关卡盘查,说小人姓名不对,不该叫”死马烂“,故意触他们马家霉头,就把小人捉了来,关在这菜人牢中,待节庆之时,宰杀了供他们当家的食用。”

李玉虎俊目中闪出光芒,张出云三女也一样面目变色,朱如丹问道:“什么叫菜人牢?难道你们这许多人都是用来作菜的吗?你们不会反抗吗?”

司马岚苦笑一声,道:“凡此牢中之人,都被称为菜人,是专门供他们食用的。在此牢中只要不反抗、不闹事,每天还有半碗饭菜、半碗清水,未轮到上菜时节,日子倒也平静;若想反抗闹事,被打入死囚牢,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非得受尽百般折磨,方得解脱呢!“

李玉虎见这司马岚年约二十五、六,长得清秀斯文,说话有条有理,乃是适才被赤条条吊住的四人之一,便道:“兄台似是饱学之士,刚才为何被吊起来?”

司马岚脸上显出红晕,眼泪也跟着流下来,呜咽道:“小人在京曾中过秀才,出关游学实为增长见闻,不想遭此劫难,若非恩公,小人的残躯,明后日便是桌上的佳肴了!“他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又道:“这里的规距是,凡被选中的菜人,必须清除内脏杂质,所以才被吊起来,先灌洗内外,再饿个七天,才能上笼蒸煮。小人四个已分别被饿了三到六天,小人是第二名。”

李玉虎四人心血翻腾,再也忍耐不住,李玉虎道:“本府到前面看看,先把这一干惨无人性的家伙擒住,待明日再言处置之法。你们体力未复,暂时不宜活动,今晚就在这里安歇,司马兄暂时照顾大家一下如何!”

司马岚扑倒在地,叩头道:“恩公若能将这批凶残除去,实在是苍生万家生佛,不过这批人人数既多,武功身手又甚高强,恩公四人,若是力不能敌,还是早些遁去,多约帮手才是上策,此地之事,恩公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李玉虎微微─笑,道:“若无把握,本府也不会来,你们安心在这里睡吧!”

接着,他又叫张、朱二人提来两大桶水,水中又加了各半粒九转上清丸及九转赤龙丸,及数滴玉髓灵乳,方道:“适才本府发现,你们大多数被制住穴道,以降低反抗意识与能力。而穴道被封久了,必受内伤,现在本府再赠送你们一些灵药,每人领用半碗,练过内功的,可用坐息之法散发药力,没练过的则立即睡觉。本府保证,明晨醒来,一定体健气实,百病尽除!”

这番话声音不高,可是房内八十七人个个听得清清楚楚,而个个也是惊喜交集,纷纷跪地叩头,感激得五体投地!

李玉虎退出门外,顺手关上房门,只听得门内司马岚开始指挥着众人,依序饮药,大家也都不哼不哈听从安排,心下稍宽,便即走到仍僵立在厨房中央的半老徐娘面前,沈声道:“本府李玉虎,替天行道,今晚特来处置你们这一批惨无人道的恶徒,若想活命,乖乖听我吩咐。”

说着,随手抓起案上一把菜刀,双手─合一揉,已将那刀揉成了一个铁球。

他又举手解开那妇人穴道,沈声问道:“听清楚了吗?”

那妇人本身虽无高深武功,可是伺候寨主多年,见识总是有的,一见李玉虎玩的一手,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大骇,穴道一解,立即跪地叩头,道:“大仙饶命,小妇人只是个下人奴才……”

李玉虎右手轻抬,已将那妇人由地上托起,道:“废话少说,带本府到前面去吧!”

那妇人觉得自己似被一片无形的气流兜住,由地上托起,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即忙不迭地连连称是,领头往外头走去!

李玉虎四人随后,顺着长廊缓步而行,不一会来到大楼后门,门外站着两名抱刀大汉,一见五人,便道:“马大娘,厨房里人死光啦!怎么……咦!这几位是什么人?小妞儿满漂亮嘛!哈……”

李玉虎俊目闪光,出指连弹,已将二人定在当地,连哑穴也被封住了!

马大娘看在眼里,凉在心头,暗中不断念佛,默默上前打起楼门口厚重棉帘,让李玉虎四人入内。

楼内陈设奢侈辉煌,面西楼门紧闭,正东本是楼梯,此时却立了一个大屏风,屏上用金纸贴上一个大大的“寿”字,寿字前面设了供桌、香烛。第三面一圈回廊,各放着四五个大暖炉,炉中炭火熊熊,温暖异常。回廊之下地势低了一阶,是个客厅,此刻正摆着五张圆桌,每桌坐满十二人,正在开怀畅饮。

正中桌子特别圆大,上面摆着个特大号蒸盘,盘下还有一盆保温炉火,盘中跪躺着一个全身赤裸女子,不过此时已然体无完肤,被吃得差不多了!

李玉虎勃然大怒,先以传音吩咐三位娇妻:“守住出口,捉活的!”

接着,晃身飞上厅中圆桌,举足向蒸盘踢去。

那蒸盘大如车轮,径有三尺,吃他─踢,“唿”的一声,带着一阵嘶风锐啸,冲破回廊雕花厚纸窗,向楼外飞去!

这五桌食客齐齐大惊失色,纷纷推杯而起,怒声喝骂,一时噪音四起,谁的话也听不清了!

李玉虎轻轻一叱,道:“住口!”

厅内十人,包括男女老少、丫头、婆子在内,耳边如同响起焦雷,直震得每个人头脑一昏,耳鸣眼花,都不由呆了!

李玉虎站在桌上炉火旁边,火苗赤焰升腾,离他尾衫下摆不足一寸,可奇怪的就是烧不着他的衣服。他左手放在背后,右手一指正面身着锦袍的老者,不疾不徐、潇潇洒洒的问道:“你,就是寨主马永年吗?”

那老者头顶员外帽,一张圆脸油光光,浓眉环眼,精光四射,煞气腾腾,鹰钩鼻、大阔嘴,一口黄板牙,满腮胡子连着颌下尺半长髯,黄白相间,才显出他的年纪,他凝立定住,身躯甚是高大,下身挺着个圆凸凸的肚子,更显得腰粗体壮,威势吓人!

此时,他仰头望着俊逸灵慧的李玉虎,心中虽极震惊,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物,见了他便仰脸“哈哈”一笑,拉开破锣一般的嗓子,道:“老头正是马永年,小兄弟好俊的人品功夫,老夫佩服之至!来,来,今天正逢老夫贱辰,小兄弟远来是客,无论目的为何,先请坐下来,让老夫敬你三杯水酒,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李玉虎星目闪光,道:“寨主不必客气,你今日恶贯满盈,气数已尽,本府此来,替天行道,乃是向人素讨欠债。”

马永年面上阴晴不定,心中正在盘算如此应付,他旁边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已然接口骂道:“大胆狂□7b,也不打听打听,我马家立寨已近百年,纵横数千里,铁蹄所至,人人丧胆。你算什么东西,乳臭未乾,也敢来这忠义堂大呼小叫?”

说着,望了马永年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表示,便又接着说道:“看你小子的模样,挺讨人喜欢,下来和你二太爷比划比划,若能在二太爷手下走满十招,二太爷就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

李玉虎微微─哂,并不理他,却又向马永年道:“这大厅之中,想必都是你的亲信部属吧!”

马永年环眼四射,虽不知话中之意,眼见厅内五桌,五十六人,个个虎背熊腰,神情剽悍,功夫了得,也不由有些自傲,乃哑声道:“不错!大厅之中,人人姓马,不是老夫的兄弟,就是老夫的子侄。小兄弟功力高绝,老夫深信不疑,不过”好汉架不住人多“,小兄弟是个聪明人,何必与老夫为敌?”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李某替天行道,但知事有可为与不可为,却绝不惧怕任何恶势力。同时,我还要告诉你,若论功力,你们这五十六位马姓精英,只怕还敌不住李某的一根指头!“

马永年仰头狂笑,声如夜枭,破锣半晌方道:“好,好,好!小兄弟快人快语,老夫佩服,适才二弟已然叫阵,小兄弟为何不试试你的指头!”

李玉虎听他特别强调“指头”二字,微微一哂,抬手正要出指,马永年连忙摇手道:“慢来,慢来!江湖打斗有江湖的规矩,小兄弟先请下桌,让他们把桌子拉开,你们好好比划一番,无论谁胜谁负,也算是让老夫开了眼界。因为老夫活到七十,还没在江湖中见识过有哪个大侠,是凭着一根指头定江山的!”

李玉虎见他一再强调重复“一根指头”,知他有意把这话扣住一个理字。因为话是李玉虎说的,“马家人敌不住一根指头”,若是动起手来,李玉虎多动了一根指头,即使赢了也不光采。

李玉虎虽没在江湖混过,基本道理却是懂得,他微微一笑,举步─跨,看似从容不迫的向旁过迈了─步,人却倏忽之间停在三丈外的回廊之上,道:“好吧!

你们把桌椅移开,咱们好好比划─下,只要这厅中有一人能躲过本府一指头,本府就不再过问马家之事!“马永年目见他露了这一手缩地成寸功夫,心头骇然,但听了这话,却又不由大喜,道:“好,小兄弟快人快语,老夫敬服之至……”

说至此处,才忽然发现李玉虎身边站着一个美如仙子临凡的妙龄女子,不由一怔。

皆因刚才厅中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玉虎身上,除了带路的马大娘之外,谁也不曾发现三面回廊上还多了三名美女!

此时众人的目光,随着李玉虎移动,刚好林灵守在这边,这才发现这个大美人。马家众人都是淫徒,不由得─个个目射淫光,猛盯着林灵瞧得呆住。

李玉虎面色一沈,道:“快快移开桌椅,本府尚有许多事待理,没功夫与你们消磨时间!”

马永年等人心头耳边又是一震,纷纷行动,将餐桌椅子移向两边,却在寿屏前面留下一排太师大椅!

马永年大刺剌坐在中间,一挥手,马家众人分列桌前,将中央空出五丈方圆。

马永年哑声嘶叫道:“小兄弟与那位大美人请过来说话……”

李玉虎一移步已到场中,随随便便的一站,道:“闲话少说,你们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一齐出动,本府统统奉陪!”

马永年“嘿嘿”嗤笑,道:“小兄弟高姓大名?何入门下?说不定……”

李玉虎一挥手,又道:“本府姓李名玉虎,并无显赫师承,你不必多费心机了,来吧!”

适才第一个叫阵的老者一跃而出,站在李玉虎三丈之外,酷声道:“好小子,二太爷偏不信邪,特来领教你的一根指头,小心了!“说罢,双臂一震,拔起两丈多高,一式苍鹰搏免,凌空下击,双手屈在胸前,闪电般向李玉虎头上抓去。

李玉虎左手放在背后,右臂一抬,伸出一根食指,缓缓向上点去,同时口中招呼,道:“看清楚了!……”

那老者名叫马永昌,一生专训鹰爪功,十指之力可裂虎豹,在马家寨是出了名的硬手,这一上阵,立即拖出压箱底绝活,虽说李玉虎来得奇突,身手似也不弱,但看外表到底只有十七、八岁;尤其大话说满,要以一根指头对付马家上下,此刻真正对阵,又显出一副满不住乎的态度,出手缓慢无力,马家上下哪一个不是砰然色喜,都以为,只要是指爪一交,那小子既使不死,也难逃指断手折之危!

谁知道,天下事常有出人意外者,眨眨眼,一上一下两人已有了接触。李玉虎凝立不移分毫,硬生生举指直点鹰爪,那老人呼的一声,疾急下击,一抓嫩指,另一爪却向李玉虎面门抓去。

两个人一爪一指,瞬即接触,空中的老者陡然惨叫一声,疾急缩手向上飞起,“砰”的一响,背部撞到三丈多高的天花板,随即直直向下落来!

马永年身边最外面一个老人,闪身将他接住,又听得“卡”的一响,李玉虎立身之处的地板陡然裂开,现出了一个大洞。

马永年仰天大笑,正待下令众子弟捉拿美女,目光一扫,地板已然复原,而李玉虎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马永年一怔神,陡然叫道:“小子,你……”

叫声中,脚尖一点脚下的机关,李玉虎脚下的地板又忽然裂开。

这一次众人的目光又聚在李玉虎身上,只见他身子动也不动,仍然站在那里。

可是、可是他脚下的地板明明已没有了啊!

站在回廊的三女,时时注意着个郎行动,第一次地板突然裂开,她们都吓了一跳,因见李玉虎未曾上当,故未采取行动。第二次裂开,三人再也忍耐不住,一同晃身向众人头顶上飞过,落在了李玉虎的身边。

朱如丹第一个开口骂道:“无耻老贼,原来你们马家是这般与人比武的?”

李玉虎上前跨了一步,倏忽间已到马永年面前,道:“你做恶多端,一生为所欲为,难道真以为无人能治你吗!”

说话间,一指点下,封住了马永年全身穴道。

马永年大惊失色,明明看见那一指点来,可就是闪避不开,只有嘶声呼号,道:“并肩子上……”

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两旁的几十个儿侄齐声暴喝,齐齐向李玉虎及朱如丹三人扑来!

李玉虎双肩晃动,双手连扫,口中却招呼道:“统统拿下,不可伤他们性命……”

朱如丹三女应答一声,均展开六合神行步法,在一群人中穿梭往来,不过只用了盏茶功夫,五十六人倒了一地。林灵一晃身,穿窗而出,片刻间已提着两名在前门的守卫进来。

另外十八名丫鬟仆役,望见这等情形,只惊得魂飞魄散,发一声喊,四散逃去。

李玉虎低喝道:“统统站住,到这边来。”

众仆役耳中如闻响雷,两眼发花,一齐驻步,退到李玉虎面前。李玉虎神目如电,在众人面上扫过,发现他们都无高明武学根柢,便和颜悦色的道:“看样子,都不是做坏事的材料,也没有做坏事的本领,本府绝不难为你们,只要听话,仍然可以在此工作……“

众仆役纷纷跪下叩头,那马大娘道:“大侠圣明,我们这马家寨虽是坏得出了名,可也并不全是坏人哪!像咱们做下人的,一生听人使唤,哪有做坏事本钱,能平平安安的多活几年,已经是前生修来的福气了!“李玉虎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这话也是,所以本府绝不会难为你们。

此次本府与三位夫人来此,目的在除恶扬善,不会赶尽杀绝,但能有一分悔改之心,本府亦会给他一条自新之路,你们先起来吧!“他招招手,示意朱如丹三人过来,一同坐下,又道:“这楼上还有什么人吗?”

马大娘道:“这楼过去是寨主一家居住的地方,十年前寨主夫人死了,寨主的五个儿子也长大成家,纷纷搬出去自立门户,楼上就只有寨主及两个小妾住,现在楼上没有别人!”

朱如丹奇怪问道:“那两个小妾呢?”

马大娘低声道:“一个关在后面地下的菜人牢里,一个今晚已变成菜了。”

朱如丹怒火勃发,起身把马永年拖过来,“啪叭”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该死的老贼,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马永年全身僵直如尸,心知今日落在别人手中,绝无生路,不由破口大骂,道:“臭丫头,神气什么!老夫天生是凶神恶煞临凡降世,一生害人无数,今日既落你手,杀剐随便。二十年之后,老夫又是一条好汉!有种就把老夫杀了,二十年后看我会不会找你报仇。”

朱如丹纤脚一抬,踏在马永年小腿之上,微一用力,“喀嚓”一声,已把他左小腿踏断。

马永年惨叫一声,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却仍自嘶声叫道:“死丫头,有种你杀了我……”

朱如丹扬掌欲劈,李玉虎忙道:“丹儿,我答应小琳,不可伤他性命,你忘了吗?”

朱如丹恨恨的又在他断腿上踢了一脚,随即坐到一边。李玉虎闭目想了一下,心中灵光一闪,立即以千里传音,对后面说道:“司马兄,我在前厅已把马永年制服,你把练过内功的同伴都带到前厅来吧!”

后面那间宿舍之中,司马岚等人自服过泡有灵药的清水后,个个都觉得精神抖擞,气机充沛之极,纷纷盘膝坐息一阵,受益更是匪浅。

醒转之后,互相对谈探询,一方面证实自己不是做梦,自然对李玉虎四人更是感怀之极;二方面也产生了无比的勇气与信心,再也不愿任人宰割,乖乖做菜人了!

不过他们记着李玉虎吩咐,只好强自忍耐待在房内,要不然早就冲出来,大杀大砍大索命了!

这时司马岚耳边忽听得李玉虎千里传音,细微却极清晰,震惊之余,也是大喜,当即振臂而起,道:“兄弟们,恩主已在前厅大胜,命咱们立即过去,凡练过武的,请随我来!”

众人欣然起身,随司马岚鱼贯而出,顺长廊直入大厅,连那二十名女子也跟着一同去了!

李玉虎起身相迎,笑对司马岚道:“怎么,你也练过功吗?”

司马岚扑身又欲跪倒,李玉虎轻轻─拂,将他托住,司马岚只好躬身,道:“启禀恩公,小人小时候练过几年拳脚,及长入学读书,养气的功夫却一直不曾间断,只是未遇明师指点,不知道运气发力窍门而已!”

李玉虎上下打量几眼,满意的点点头,又道:“好,大家一字排开,先让本府瞧瞧……”

他像阅兵似的,在每个人面前查看一下,并选了六十名较壮勇者上前一步,同时对另外二十名女子及七名男子道:“你们几位先退在一边休息。”

接着自我介绍道:“本府姓李名玉虎,虽是初出江湖,却想创一番有利百姓的事业,这次来探鞍山马家寨,不但想为地方除此毒瘤,更计画利用此地的基业人员,打通一条康庄大道,直入北京,以通有无,以利民生,各位过去遭遇凄惨,任人宰割,应当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如今本府救你们出来,希望各位能随同本府为社会除奸邪,为百姓谋幸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司马岚等人大喜,一同俯伏在地,司马岚道:“小人等性命是恩公所救,理当报效恩公,至死无悔,何况是做好事!恳请恩公收留!”

原先被李玉虎叫到一旁休息的二十六人与十八名仆役也跟着跪下,齐声道:“恳请恩公收留……”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好,大家既然愿意,为善不怕人多,你们今后都算是本府的一分子,起来吧!”

接着,李玉虎又对那六十人道:“为了惩处恶人,补偿你们过去所受的非人待遇,本府决定将这干坏蛋的功力转移到你们身上,你们自行选一个对象吧!”

随即一指地上的马永年,又对司马岚道:“司马兄就选他吧!”

司马岚躬身应“是!”却道:“府王既然收留属下,这司马兄的称呼似有不妥,请府主直呼贱名吧!”

李玉虎点点头,又对两名向隅的人道:“你二人去把后门口守卫搬进来,每个人盘膝坐在对象旁边!”

说着,他首先站在司马岚背后,一掌覆盖在司马岚头顶,一掌遥按仰天躺在地上的马永年,马永年忽然开口怒骂道:“该死的小子,有种就杀了我,若是…

…“

李玉虎屈指一弹,点中他的哑穴,回头对林灵三女,道:“统统让他们闭嘴!”

三个娇美如仙的娘子,像三只穿花蝴蝶般在人丛中飞舞一圈,马家五十八人统统被封了嘴巴!

其他众人,哪见过这般高妙快捷的身手,和这般美丽绝世的人儿,一个个早已眼花撩乱,暗暗吸口凉气,也暗暗欣喜庆幸不已。

李玉虎轻轻一拍司马岚头顶,道:“凝神一志,调息运气!”

只见他虚按在马永年腹部的手掌掌心中,突然闪现一股紫金光线,罩在马永年丹田之上,片刻之后,马永年僵直的身躯一阵疾抖,苦练数十年的真气竟全被吸住,疾急的离体而去。

而盘坐在旁的司马岚,感觉刚好相反,直觉得一股热流由顶门百汇穴循任脉直下丹田,汇合了自己原有的真气,向下越过会阴,至长强,循脊背之督脉,过命门,直攻玉枕,司马岚强按心头惊喜,听得“咔”的轻响,玉枕一关冲开,真气又到了头顶。

头顶上真气仍然源源不断灌入,混入先前的真气之中,又向下流去。转瞬之间,他觉得体内真气愈来愈充沛,片刻之后像充满了气的皮球,全身上下真气运转不休,竟令他有点吃不消了。

李玉虎传音在他耳边,传授他五行神功中庚金玄功的收放真气法门,片刻之后,马永年惨叫一声,唇角已缓缓流出血丝。

李玉虎左掌一收,紫金光霞一敛而没,顺手一指,又点中马永年的哑穴。马永年蜷曲地上,不断抽搐,情况甚是凄惨。

于是李玉虎依法施为,依转移功力之多寡及受者本身的体质,分别将五行神功中金、木、水、火、土五行玄功,传授给那六十人,一直忙到午夜过半,丑时将尽,方始全部完毕。

朱如丹三人在一旁插不上手,只好去忙别的。

她们问清楚楼上设施,知道二楼尚有客厅、客房、下房及厨房。三楼原是马永年的卧室、书房、练功房等,便分别上去察看一番,另外令厨娘马大娘分派人手,在小厨房及后面大厨房分别准备消夜点心,又令那二十名女子先去二楼客厅中安息。

众仆役眼见马家主要人物一个个全被破去功力,变成了废人,知道他们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又见李玉虎四人和蔼可亲,俊秀绝伦,功力高绝,心胸宽大,不由都打定主意,效忠李府新主人。

李玉虎待最后一人运功醒来,方道:“你们先把这些人关入后面牢内,然后吃点东西,就在此地休息,明日一早再安排其他吧!”

这六十人经过这阵移功授艺,已把李玉虎视若天人,不仅感恩戴德,更且对他的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个目光炯炯的望着他,齐声应“是!”随即每人扛起一个人送到后面去了!

林灵这时飘然下楼,曼声道:“爷辛苦了,快上楼来,两位姊姊叫他们准备了消夜呢!”

李玉虎伸个懒腰,举步登楼,笑道:“是该吃点东西、睡一觉了,不过,没吃消夜之前,还是找个地方和小虎联络一下才行。”

林灵惊奇道:“相距这么远,爷与小虎爷能联络得上吗?”

李玉虎笑道:“我也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所以才需要找个安静地方啊!”

朱如丹由二楼客厅迎上前来,道:“上面有间练功房,爷到那里去吧!”

她转身在前带路,上了三楼。楼梯边一间房门正开着,朱如丹当先进去,道:“爷,你瞧这里行吗?”

李玉虎闪目一瞧,只见这间练功房,两面临窗,另两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兵器,地上铺着厚厚的草席,踏上去不但颇有弹力,而且还有一种暖和的感觉。仔细一瞧,原来全是乌拉草编的。

这乌拉草乃东北三宝之一,性热而有弹力,一般人都把它缝在靴子里,以防天寒把脚冻着,这马永年却别出花样,编成地毡,倒也颇见巧思。

李玉虎面窗盘膝坐下,凝神瞑目,打开天眼先向四周观察了一阵,见东南、西北角上各有赤红血光出现,心知那边可能就是死囚的牢房所在,接着又全神聚思向谷中想去。

盏茶之后,他忽然听到了小虎的声音,道:“老大,你那边怎样?”

李玉虎把这边情形大略传送过去,又问知谷中一切平安,便道:“告诉尘儿,明日我派冠军回去,叫王总管再乘坐冠军去接文、武二老前来,这边的事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还有马永年已被我收去功力,关在牢内,小琳何日来报仇啊?不过,一刀杀了他算是便宜了,我准备叫他多受点活罪!”

小虎道:“我俩现在正练合体大法,等完成之后再送吧!”

李玉虎缓缓收功,把阴神阳神分开,站起身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见朱、林二女仍站在后面,脸上流露出关切心急的样子,于是“哈哈”一笑,张臂搂住二人,在每人睑上亲了一下,道:“成啦!我已和小虎联络过了!”

朱如丹欢呼一声,搂住他连亲两下,林灵也忍不住依偎过来,柔声赞道:“爷真了不起,刚才妾身还一直担心呢!现在好啦,去吃点心吧!”

三人拾级下楼,饭厅里暖炉火旺,餐桌上已然摆好碗筷小菜,张出云也正坐在桌边等他们呢!

三人落坐之后,两个十三、四岁丫头捧上饭菜,四人一尝,十分可口,尤其李玉虎,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稀饭、两个馒头。

张出云三人早已饱了,等李玉虎吃完,方始一同起身同登三楼。

三楼练功房隔壁便是一间大卧室,陈设虽极奢侈,用器精美,但床铺宽只六尺,却不够四人睡的;尤其床边有个大壁炉,里面燃着一大堆柴火,更令人觉得不惯。

李玉虎便道:“我看咱们去练功房睡吧!在乌拉草上铺几床棉被多好,还可以一齐练功夫!”

朱如丹笑“啐”一声,道:“还练功夫?爷不累啊!也不想想,多久没合过眼啦!”

说是这么说,三女打开壁柜,每人抱了两条新棉被,一齐往练功房去。

一会功夫,地铺打好。朱如丹关上房门,脱去劲装,自去一边睡下,张出云则替李玉虎解扣脱衣,服待他躺下。

李玉虎躺下之后,先亲朱如丹、林灵,最后拥着张出云,把她身子扳过去,以臀部对着自己,悄悄由后方伸出玉杵,刺入她阴窍之中,以蚁语道:“咱们也练合体大法,你只管睡吧!”

张出云春心荡漾,向后顶了几下,却发现李玉虎并无后续动作,探入窍内的玉杵仍像根软软的老油条,只不过传来一股温热的真元直上丹田、脑中,与自己阴神合流,缓缓向全身游去。

于是她收束春情,放心睡觉,而李玉虎也已鼻息深深,熟睡过去。

次晨,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阵狗吠及“呼呼”的敲门声,李玉虎四人惊醒,起身到窗边一瞧,只见大门外拥了一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门内两只巨狗则在门楼内对外狂吠,门外的一群人除了用力敲门之外,还不断高喊“求见寨主!”

李玉虎一边着裳,见林灵早已打扮整齐,便道:“灵儿,你先下去,叫马大娘开门,把外面的人统统让到大厅里,大厅内的六十人则先退列两边回廊!”

林灵立即出房下楼,不多会马大娘出去赶开两条大狗,把门外男女老少,一同带进大厅!

那夥人都是马家的眷属,见他家男人留在寨主府陪寨主用餐,一夜未归,天一亮便不约而同的找上门来。

他等入厅,一见回廊上各站着一排衣衫破旧单薄的陌生青年,而五张大圆桌胡乱的放在一边,桌上杯盘狼藉,未曾收拾乾净,大异往常布置,不由都吃了一惊。

其中一位老太大一把拉住马大娘,问道:“出了什么事?寨主与各位当家的人呢?”

马大娘闪身走远一点,吞吞吐吐的道:“都在后面……菜人牢里……”

众人齐齐脸色大变,五六个年长女人越众而出,厉声喝问道:“当家的身犯何罪,要关在菜人牢,快快请寨主出来……”

李玉虎由中央楼梯上缓步而下,身后一排跟着三位天仙化人的美女,林灵长衫飘飘走在正中,左右张、朱二人,一红一黄的薄绸劲装,衬得李玉虎俊逸绝伦,世无其匹。

在这严寒十一月里,他一身薄绸绛色长衫,不仅未显一丝寒意,秀发漆黑油亮随意披散,眉上用一条指宽丝带箍着,带中印堂部位嵌一粒指甲般大的红宝石,闪放光华,更映得目如朗星、颊染桃霞。

他走到楼梯中腰,信手一挥,原来挡在梯口的一座大屏风,高有一丈,宽约十尺,忽然间自动滑向一边,直到回廊窗下方始停住。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屏风陡然横移数丈,直到停止,竟未发出半丝声音。

可是,李玉虎已经开口,语音清脆柔和的道:“马寨主与他属下六十人,做恶多端,以人为食,昨夜已被本府收去功力,关入监牢,各位想必是他们的家人,对你家男人主人的罪行,可清楚吗?“

众人本来乱烘烘,陡然望见这四名绝美男女由楼上下来,已然有些惊奇,及见李玉虎挥手间便把屏风移走,表现的左5c力简直闻所未闻,不由都惊得呆了。

等听到这番话,虽说声声入耳,清清楚楚,可是语调和平,不像上门寻仇、见人就砍的凶神恶煞之辈,不由又胆气大壮。

最先发话的老夫人首先一指李玉虎,道:“你是何人?凭什么说我马家做恶多端?我马家虽然占山为寨,可是百年来也一直在做正经生意。你不要血口喷人,仗着会几手功夫,就胡说八道,乱安别人罪名?“李玉虎走下楼来,又一挥手,面前的丈余香案也和屏风一样滑到回廊窗边。

他与那老妇人之间,就只隔着一排太师椅子。

李玉虎神色一沈,俊目中闪出两道严厉光芒,沈声问道:“你真不知道他们吃人肉、养了一批菜人吗?昨日是马永年七十大寿,你们这些至亲晚辈,为何不一同参加酒宴?”

那老妇人眼睑下垂,竟不敢与他对视,口中却仍辩道:“咱们马家的规矩,男人的饮宴,妇人小孩向来不参加,但替寨主拜寿,昨日一大早,全寨之人都已来拜过了。至于说什么吃人菜人,老妇全不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玉虎俊目一扫,指着回廊窗下两排人,道:“你们看见了吗?这六十七名青年男子,楼上还有二十名年轻女子,本来就是马永年养的菜人。”

众人纷纷向两边打量,瞧见这批人虽然衣衫破烂单薄,甚至有些衣不蔽体,但个个精神抖擞,面色红润,不仅也像李玉虎一样毫不畏寒,更人人一副神勇刚健的样子,哪里像是“菜人”!

老妇人指指点点,冷笑道:“这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穷小子,一个个身强力壮,面无菜色,像菜人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那就要感谢马家这一群当家的了。昨夜他们把自己的功力统统送给他们作为补赎,所以今天看起来才会大不相同!”

这话虽是实话,可一般人却不能接受,因为每个人的功力都是经过数十年苦功练出来的,怎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老妇人嗤之以鼻,又冷笑一声道:“你当老身是三岁小孩吗?废话少说,快快把寨主及诸位当家的放出来,万事皆休,否则我马家骠骑上千,老身一声令下,保管你来得去不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放人容易,司马岚,带他们到后面去吧!”

司马岚越众而出,躬身洪亮的应声“是!”即转身对众人道:“请随在下来吧!”

那老妇人反而有些犹豫,李玉虎又笑道:“本府决定,让你们把当家的先带回去,不过,该如何处置,等本府商定之后,再执行!”

这批人女多于男,少多于老,本领都不高强,如今听他这般说法,也不反驳,只想把当家的男人先找到,便纷纷向楼后奔去,不过仍有十几名童子留在厅内。

片刻之后,后面传来一阵惊叫号哭之声。

李玉虎却不理会,一边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对两边之人道:“大家先把桌子抬出去,等会人更多了!”

众人一齐躬身应是,七手八脚的把五张大圆桌由大门抬到院子里,又将椅子沿着回廊边排了三排,不多时,司马岚带头领着一批由妇女搀扶的马家大小头目,走了出来!

这批人一个个面色□黄,行动迟缓,像是常年在床的病夫,扶着他们的妇人则哑然无声的流着眼泪,一边的妇人,却个个号哭不止,喃喃咒骂!

李玉虎剑眉一挑,对朱如丹三女道:“云儿、丹儿,去解开哑穴,灵儿,去后面把几个厨师带来!”

三女身形一动,林灵早已消失不见。张出云、朱如丹行动亦如行云流水,迅速在厅内转了一圈,素手连挥,已然解开了马家诸人的哑穴。眨眼间,厅中又多了一片哽咽哭声。

李玉虎“哼”了一声,众人心头耳边都是一震,只听他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往日的残暴威风何在?”

一名老人骂道:“小狗不必猖狂,你这般对付马家,早晚会得到报应的!有种你就把马家全都杀了……”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本府替天行道,为百姓除害,何来报应?你今日这般下场才是报应。你口口声声要本府杀人,你当本府真不敢下手吗?”

这一阵话语,语音不亮,但那群马家的男女却觉得耳鼓生痛,心头大跳,全都不敢哭了。

林灵领头由楼后进来,后面跟着八名肥大的厨师,当先一个背上还背着一名老人,正是寨主马永年。

李玉虎一指点出,解了马永年穴道,道:“把他放在地上!”

那个厨师早已醒转,眼看五十六名马家成员被人像死狗一般丢在牢内,竟都哑口无言,泪眼相看,而他们被关的栅门被一个“铁球”锁住,怎么也弄不开,适才林灵下去,素手轻轻一扭,铁球寸裂,这份功力,听都没听见过,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之心?这时听李玉虎这般吩咐,立即应一声“是”,即把马永年丢在地上。

马永年哑穴初解,又被他一丢,且断腿未愈,只痛得他“哎唷”一声,嘶哑着嗓子骂道:“妈的巴子,你不会轻点……”

李玉虎冷笑一声道:“你也晓得痛啊!”

马永年环眼一翻,指着李玉虎,道:“小子,你不是人,你是恶魔!有种你杀了我好了!”

李玉虎俊目一瞪,陡然射出两道骇人光芒,道:“你们真想死吗?好,本府成全你们。想死的举手,本府立刻叫厨师把你们调制成一席可口佳肴,请马府的夫人们品尝!”

此言一出,马家男女一个个身躯颤抖,再也不敢言语。

他俊目四射,在众妇人睑上扫过,又道:“刚在接你们当家时,大概都看到墙上挂的人肉了吧!大师傅,你说,那是做什么用的?”

那些个高头大马、肥胖健壮的大师傅,此时都小心谨慎的小声应道:“回大侠的话,是做菜用的?”

李玉虎瞪他一眼,叱道:“大声一点,讲给大家听听,要是有一人听不清楚,本府就叫人先把你蒸了!“

那胖汉身子一颤,跪倒在地,叩头号叫道:“大侠饶命,小的马上说,马上说!”

接着,转身向外,敞着喉咙叫道:“老寨主最喜欢吃人肉,近年来,每逢初一、十五,都邀约各位当家的一同品尝清蒸人肉的美味……”

此言一出,大厅之中,人人变色,许多妇女已然双手掩耳,大声号哭起来。

但一名老妇人,却忽然挺身而出,道:“你胡说,我们二当家长年在”渖阳“主持马家客栈,生性乐善好施,在渖阳是有名的大善人,怎会吃人肉,你不要受人指使,血口喷人!“司马岚本来站在回廊之上,此时陡然大步出来,指着老妇人身边曾被李玉虎一指点倒的老人,道:“禀府主,属下认得他,他是马永年之弟,名叫马永昌,确实是渖阳马家客栈的老板,属下便是被此人擒住送上山来的!”

那妇人又抢着道:“是吧!是吧!我们当家的长年留在渖阳,这次是特地回来替他哥哥祝寿的……”

李玉虎摆摆手,扫视一眼,道:“你们还不相信是吧!好,本府拿证据出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